,可贺礼竟然比德妃寿辰收到的还多。自古太子不好做,能顺顺当当由太子继位的少之又少,种种兆头,已经让下面人站队的时候更多了几层思虑。就连准太子党的官员,已经有派出家族分支悄悄站到了四皇子那边的。 帝心不可测 。可偏偏他们都知道,陛下可并不喜欢太子这个儿子。不过全靠元和帝当年的旨意压着,但随着时间的流逝,当年旨意的影响力已经动摇了。陛下真要废太子,太子就有一堆错处能够被抓到。 下面年轻一些的属官听到这个消息更是惊悚,他们都是有能之辈,上了太子这条船,是为了成为大胤名臣、能臣,可要是船翻了,他们不及时上岸,还名臣呢.....此时他们各个心中都开始打起了算盘,最近种种迹象,可都不太好。其中好几个,私下里已经有四皇子那边的人来接洽了.....他们该好好想想自己到底该用什么态度对待四皇子那边的人,只怕万一.....总得给自己留个活路不是。 议事厅前面的太子看着下面人各种神情反应,面上端的还是一派清贵稳重,心里却冷笑,只怕这次救灾真定了二皇子,他这边的人心就要跑一半了。 王大人和陈大人不仅忧虑太子地位,更忧虑北方灾情,本来并不是很大的灾情,落到二皇子手里,还不知最后会变成什么样子。二皇子独断倨傲,四皇子奸猾,党附他们的人一个个都如附骨之疽,过手的钱粮,层层往下扒,最后到灾民手里能有几何? 议事厅一时间一片静寂,只能听到来报的人说二皇子四皇子捐出不少银子,就连贤妃都是诸多嫔妃中捐银钱最多的,四皇子力荐二皇子主持救灾,陛下已有此意,正召内阁往乾清宫商议。 听得王大人和陈大人直皱眉。要是拿钱来砸这个差使的话,太子这边真的是没指望了。陈大人想到二皇子四皇子擅敛财,手下都有商队。这样的事儿太子可不能做,一国储君,与民争利像什么样子?更不要说太子位置,多少眼睛盯着,但凡有些出格举动,光弹劾——东宫就吃不消。 王大人垂着老眼,想的更多,太子未必没有钱财拿出来,但是——他抬眼看了看上首始终不语的殿下,他有也不能拿出来,谁不知道太子清廉。就连德妃,只怕倚靠着英国公府,也并不缺银钱,未必不能与贤妃抗衡,只是德妃同太子一样,立的就是勤俭恭肃的形象。平时俭得恨不得头戴银簪子,寿礼有过于华丽的还装模作样退回去,这时候一把拿出这些银子,别说讨陛下的好,只怕陛下当即就睡不了安生觉了。 办法倒不是没有,只是——王大人垂着眼,只是荒唐得很,不是他这样的老臣该说的。 他静静等着。 果然就有耐不住的人先说了,一个翰林院出身的属官试探道:“是不是可以请坤仪郡主去上告陛下?” 王大人和陈大人都是人精,闻言都捧着茶杯慢吞吞喝茶,好像没听见一样。这像什么话,一国政事,居然要靠一个才及笄的小女孩斡旋,不成体统,要是说出去,活活给人笑话死。但偏偏就是本朝的一个奇状,陛下看起来温和,其实圣心最是难测,有时候都不知道因为什么陛下就突然闭嘴不言,接下来好几天都称病不露面,这就是陛下不悦了。 唯一真正能跟陛下说上知心话的,恐怕就是这个从六七岁就被陛下抱着长大的小郡主。乾清宫的书房,对于其他人是不宣不能进的禁地,但是对于小郡主是抬脚就进的地方。哪个老臣没在那里见过郡主,最早的时候他们一个个紧张面圣,旁边地上铺着垫子,小郡主就在那里或者剪纸,或者趴在地上打弹珠,喜公公就无声地在旁边伺候着。 当时有人觉得荒唐,毕竟是权力中枢,王朝圣地。 但陛下在这件事情上就要如此,其他人也没办法。好在虽然听过不少小郡主跋扈胡闹的传言,但乾清宫书房的小郡主着实乖巧,整个过程她都是一言不发的。如果臣子心理状态够好的,完全可以当做没有这个小姑娘,她实在是太安静。 坤仪郡主是当前困局的唯一破局之人。 东宫议事厅里人人都知道。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