稳重的真神,对此没有任何可以称得上是破绽的反应。倒是周围的那些超凡,或多或少流露出或惊讶或恍然或叹息的神情。 “我们没有在终末之战时期留下暗伤。”塔尔维亚柔声纠正道。 格莱西亚才不信。祂咧嘴笑起来。 “真的?” 祂问道,又笑起来,自问自答似地摇摇头,“倒也不必如此。” “我承认你们做的掩饰很好,几乎称得上是毫无破绽,但毫无破绽的掩饰本身就是一件可疑的事情啊。” “布莱兹在大都邪神入侵之后其实生命垂危,几乎死去吧。” 祂悬浮在那里,宣布似的说道,仿佛带着悲悯,就像说出这个,就能够戳穿诸神共同构筑的谎言一样,“你们掩饰的很好,大都上下运转如常,连世界魔力循环对权柄存在的感应都做的毫无破绽,即使是我也几乎说不出哪里不对。” 祂摇摇头:“可惜。” “还要掩饰吗?”祂问已经过半展开力量的人神,无奈似的总结道,“承认吧,你们在终末之战时期受到的重创本没有痊愈。” “毕竟是曾经几乎夺去诸神和秩序世界所有超凡生命的战争,让你们战后修养了数百年。表面能力完整的代价是内部存在的脆弱。全盛时期对你们来说无伤大雅的影响,现在在你们身上会被成倍放大。何况是诸神相残的反噬。” “我想你总不会说,族长白在终末之战中重创濒死,战后昏迷了六百年,苏醒过来短短四百年就已经恢复了全盛时期的夜色吧?” 白确实是远没有恢复全胜,他在诸神中伤的最重,状态最差,确实没有痊愈。 这个问题,塔尔维亚答不出来。 人神只是叹息一声。 “诸神都会为此重伤的吧?”格莱西亚总结似的问道,“为了我一个,牺牲全部大家长,这真的值得吗?” 塔尔维亚没有说什么了。 他既没有说是,也没有说不是。好像不和白痴理论,又好像说什么都是掩饰。 他只是继续展开力量。 真神的能力几乎完全展现在了这里,他的神性力量不输眼前的梦魇,身周也有明亮神圣的秩序光辉盘旋闪耀。 礼袍上的花草好像有生命一样发荣滋长,生长到极处又随之枯萎,又有新芽从枯萎的灰烬上生长出来。就好像在昭示着自然界中生命的生死传递一样。 格莱西亚摇摇头。 祂知道,塔尔维亚可能看出来了。 看出来祂存在的一部分不在这里了。 “你们不该把我的存在分隔开的。”祂对人神说道,张开手臂,示意着自己面前,人神背后的广袤土地,“你们在大都费尽心机把我劈开,没有获得权柄,还残忍地把我丢失的存在做成了魔法物品。最终既没有留下我,也没有留下我的存在,为了救堕落之锁中的那两个传奇把它还给了我。” 塔尔维亚平静而温和地摇摇头:“我想这说不上没用,至少我们做出过夺还权柄的努力。” “什么样的傻瓜才会把权柄随身带着呢?”格莱西亚大笑起来,笑容深处是痛苦记忆留下的耻辱和愤怒。祂虽然用堕落之锁困住紫芫和桓琴,用他们胁迫诸神换回了自己的另一部分。但这帮王八蛋把祂的存在给精炼了。 即使祂把祂要了回来,祂也永远无法把它拼回自己的本体。祂用它做再多事,再多后手和安排,也无法让它重归己身,让自己重新变得独立和完整。 祂拿回了自己存在的碎片,但祂永远也无法脱离这种必须把自己依托于世界能量循环才能存活的,人不人鬼不鬼的状态了。 格莱西亚恨啊。 祂憎恨的牙根痒痒。 “你们千不该万不该,把我被分离的存在做成魔法物品!”祂对眼前的人神宣布道,嚣张得像是报复一样,“我再也不能把它拼回去了,但相对应地,我把它改变了形态,藏在了一个你们永远也找不到的地方!” “那是我的一部分存在。”祂的表情变得非常可怕,是那种自己下地狱也一定要拉人垫背的可怕,“无论它如何不能回归我的本体,它仍然和我具有某种概念上的联系。即使今天我死了,它也仍然存在。” “我无限接近权柄认可的主人,它也会随之一直保有使用权柄的权力。即使你们今天杀了我,我对权柄的使用能力也不会消失。我的残片永远不会被你们捉住,我会一直试图重新获取权柄,报复你们。今天你们在这里对我做的任何事都不会是一个隐患的终结,反而将是用不得安宁的危险时间的开始!” 塔尔维亚听到了。祂没说什么。 但梦魇俨然已经上头,被诸神算计劈开,永远无法完整存在,这是祂永远的痛苦和噩梦。说道这里,祂再如何理智冷静的心态也有崩溃的趋势,梦魇的面孔被仇恨所扭曲。其实除去祂所说的必要的不对主世界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