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损失比这还要大。”白答道,“格莱西亚不能带着权柄走。活着是个隐患。世界一旦分离,留下的隐患非常巨大。我们也无法负担他带着权柄离开的后果。” “不……不能等等,等项玉……” “等不了。”白叹了口气,“格莱西亚拿到权柄也才二三十年,不会比你早多少。你有很多时间成长,等待选择的机会,尝试复活项玉,但他多了解一些权柄的事危险性都会极大提高。他和你不同,他不是权柄的携带者,而是已经和权柄开始融合。” “他没有办法分离权柄之后自己还活着,因此根本没有退路。我们之前能够预测他的行为给出应对方法,是因为他的目标确凿无疑被引导成为将要离开这个世界。如果他发现这些不可能,又或者是走投无路,随着时间推移他对权柄的掌握深刻,我们不知道他会做出些什么。大都邪神入侵那次是我们有些预料的,但这种事我们不会永远能够预料。” “这二十多年已经是极限了。”他总结道,“你有很多时间,选择或者不选择。但梦魇的那份权柄,无论如何都不能再拖了。” 洛芙表情震惊到僵硬,几乎不知道该如何反应好。 “为什么不早告诉我……” “那个选择事关你的自由意志,无法强求,道德和大义说出来也不会好用。”白的神情平静。 她低下头。 是不是……晚了。 事到如今,即使她想要补救。在她休养生息的这段时间,在她调整状态,留恋世俗的温馨和爱情的时候。 计划b在推动着,眼看切斯特就要苏醒,决战在即。 她现在回去,还来得及吗? 洛芙突然感到恐慌。 她忍住了表现出这种恐慌。 “那么,是谁呢?”她问,因为说出这句话,而已经感到胸口非常不舒服。这个问题对于任何答案都是不尊敬的,但她要问,她需要知道。 “是谁……会去杀死格莱西亚?” 她有预感,她知道答案,这在一切方向都是合理的,她也有很久没有见到他了,符合计划将要完成的前置准备工作。但她不、她多不希望—— “塔尔。”白说,无情击碎了她卑微的祈求和徒劳的幻想,“塔尔维亚会去杀死他。” …… 大都,夏夜行宫。塔尔维亚在正装礼服长袍外面披上灰扑扑的斗篷,藏起了自己一头青绿色的长发。看看天色,也不早了,他回身拿起普通的木头削成的手杖,准备出门了。 “那么,我这就走了。”他对坐在花中花藤之下长椅上的红发点头微笑道。 “你不回神殿去看看了?”布莱兹翘着腿,没个正经地问。 “不了。”塔尔维亚想了想,“该交代的都交代了,桓琴他们已经先出发,他们会护卫我完成这件事。余下的再多纠缠也是徒增伤感。我走了以后,你会帮我看着点神殿的,对吗?” “我真想说不。”布莱兹没好气,“等你的洛芙丽达公主长起来,她会替你看着的。反正她是本地人,人族,熟悉,说不准过几年项玉活了,她就在东边替你蹲着了。” 塔尔维亚笑起来。 “谢谢你。”他说。 他戴上了兜帽,转身要走了。布莱兹表情狰狞,终于忍耐不住,扑过去一把抓住了他。 “你还有莉丝!”他死死握住塔尔维亚的手臂,“让我去!你们兄妹这么多年都没和解,她曾经说等她死了你都不会落一滴泪,你忍心这件事都不办完就甩下她走吗?!” “布莱兹。”塔尔维亚被他拉住,停住脚步,回过身来,柔和地叹息微笑起来,“你也有安歌和小修,他们比莉丝需要我更需要你。” “莉丝这些年虽然没什么长进,但至少她向我证明了她一个人也能过得很好。以后你们多多照顾她一下,我对她还挺放心。” “一千年前阿尔伯特就让我看着他去送死,一千年后你也要对我做一样的事?塔尔维亚,风水轮流转也没有这样的,怎么每次都是我,怎么样都该我这样对别人了吧。” “十五国和自由领都是我负责的地区,所以我去,这理所当然,换做你们也会这样做。”塔尔维亚摸摸红发,后者慢慢松开了他,“别太激动,藏好自己。这份权柄收回来,我们就真的打完终末之战了。想想我们在战前做的准备和规划,我想这不坏。这不过是迟到一千年的一点小小的牺牲罢了。” 红发半天没说话。 “这太窝囊了。我是认真的,让我去吧。” “我知道,但我比阿尔伯特都年长。”塔尔维亚笑道,“我想说轮到你的时候你再去,又觉得,要不你们还是努努力,不要再让这种事发生了。终末之战是身不由己,这点尾巴擦干净,以后可要看的好点啊。” “神殿和十五国就拜托你了,对凡人好点,好吗?”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