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亲而仁民,仁民而爱物’,连亲叔也不能保全,都是朕没有管理好国家所导致的,真当愧死!” 忽然他的鼻子一酸,抽咽起来,泪如奔泉。 首辅范复粹忙不迭跪下,劝慰道:“皇上,时也命也,您还是以保重龙体为恙,切莫伤心,这都是气数所致。” 崇祯止了哭,揩揩眼睛和脸上泪痕,接着硬咽说道:“这……不能说都是气数。就算是气数,也须人事补救。这几年,何曾补救得一分啊!” 另外几位大臣听皇上的口气中含有责备之意,赶快跪下,俯伏在地,不敢做声。 崇祯今日无意将责任推到他们身上,挥手使他们起来。他从几上拣起兵科给事中张缙彦和河南巡按御史高名衡的奏折,翻了一翻,叫张缙彦到他的面前跪下,问道:“你呈上的奏章中提到河南的事,现在当面奏来。” 张缙彦叩头道:“洛阳失陷,福世子下落说法不一。微臣千思万想,觉得这个时候找到世子所在非常重要。微臣虽然呈上了塘报,但却没有说的太详细。微臣是河南人本地人,听说福世子现在正在孟县。” “你怎么知道的?”崇祯急忙问道。 张缙彦回答道:“微臣也是孟县人,臣下的老乡郭必敬,自臣家乡来,臣详细问他,所以知道。他在孟县亲见世子身穿孝服,故知福王殿下遇害是真。” 崇祯长叹一声,落下热泪。 张缙彦又道:“福王为神宗皇帝所钟爱,享国四十余年。今遇国变,王身死社稷。凡葬祭慰问,皆宜认真对待。” 崇祯点头:“这说得是。” 范复粹跪奏:“福王有两个内臣,忠义可嘉。” 崇祯道:“还有地方道、府、县官及乡宦、士民,凡是城破尽节的,皆当查明,一体褒嘉。” 范复粹暗觉惭愧,叩头而退,心中责备自己:“唉,我怎么只想到两个内臣!” 次辅陈演在一旁躬身说道:“福王身殉社稷,当立特庙。” 崇祯没有做声。 科臣李焻出班跪奏,道:“凡是用兵,只有打胜仗才有军威。督师杨嗣昌出兵至今,一年有余,惟起初报了玛瑙山一次小捷,近来寂寂无闻,威势渐挫。须另选一位大将帮他,方可成功。” 崇祯听出这话中实有归罪杨嗣昌以夺其兵权的意思,说道:“督师去河南数千里,哪里能够照管得到?虽鞭之长,不及马腹。你们说话时,也要设身处地,若只凭爱憎之见,那边就是你们的不对了。” 李焻道:“正因其照管不来,所以请求皇上再遣大将。” 崇祯不想对李焻发怒,敷衍一句,说道:“也遣了朱大典,这便是大将。” 李焻起身后,崇祯向群臣扫了一眼,问道:“李自成是从何处来到了河南?” ..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