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妨,我本也无意要去。” 他知道这父子俩眼高于顶,自以为势力了得,割据一方,实际上当年只不过是运气好些罢了,这些年朝廷出兵也只是与羯人和胡人作战,根本无暇顾及西蜀。 刘泰做土皇帝久了,又没什么真谋略,只是被手下之人吹捧的飘了起来,自以为可以趁着建康对付胡人,大司马萧绪桓被排挤到荆州,觉得自己扩充的时机到了。 如果不是手里有南羌的两万兵力,刘泰哪里来的底气,妄图称帝。 他们想给自己下马威,晾一晾他,然而此时,萧绪桓需要的就是眼前的境况。 “郎君,你是不是故意的,”崔茵看着他侧脸的轮廓,慢慢凝起眉,小声问道,“郎君故意激怒刘淳,想提早些动手。” 那日夜里遇到的刺客是胡人,过了那夜之后,赶路的速度也不再像是从前那样不紧不慢了。 崔茵知道,他并不是因为自己是女子,觉得她不该掺和这些机要军务才不与自己说,而是总想让自己知道的少些,就没那么多心事。 大概是她的确太柔弱了,才叫他那么不放心。 “夫人随我来,当真是辛苦了。” 萧绪桓未答她的话,但眼睛里的神色却已经默认了。 崔茵有些不高兴,但又觉得他在这件事上太执拗了,一句两句的话是打动不了他的,便也没有再追问下去。 萧绪桓捕捉到了她眼中转瞬即逝的失望,笑了笑,“夫人能冒险陪我同来,就已经是帮了我大忙了,程改之他们也都很感谢夫人。” 崔茵瞪了他一眼,将裙子拉下来,拂开他手,径直朝浴房去了。 仲夏的蜀地,闷热异常,空气里仿佛凝着一汪水。 赶路这些天,也是乏困得很,身上黏糊糊出了一层汗,崔茵仿佛已经放弃继续搞明白他的打算似的,香汤沐浴,闭上眼睛靠在浴桶边。 洗好了,坐在妆台前擦着一头长发。 等萧绪桓也洗好出来,见她从镜子里瞥了自己一眼,难得的露出娇俏嗔怪地表情。 知她还在怨怪自己,便过去哄她。 从后抱住她的身子,隔着轻薄如蝉翼的一层寝衣,温热的胸膛碰到她背后微凉的雪肌,呼吸重了起来。 “茵茵,你想不想郎君?” 崔茵被他箍住,呵在耳畔的灼热呼吸慢慢染红了她的脸颊,知道他是故意转移自己的视线,但却仍是身子一软。 “整日在一起,有什么好想的?” 他却拉着她的手朝下探去,“茵茵说呢?” 自从离开荆州,这些日子都在赶路,两人不曾亲近过。除了那晚见他杀掉了那些胡人刺客,见他在水边的身影有种寂寥孤独的悲情之感,她忍不住心疼,一时忘情,在苇草的掩映下大胆了一次。 “茵茵,再心疼心疼郎君,可好?” …… 月夜莺啼,风声萧萧。 帐幔里的喘息声终于平息下去,借着月色,萧绪桓看着臂弯里熟睡的娇颜,眸色晦暗不明。 她方才只字未提,像是真的不再执着问自己的计划了。 窗外一阵鸟雀振翅的声响,他慢慢抽回手臂,替她盖好衾被,轻手轻脚朝外走去。 窗外停着一只鹰鸟,他走过去,将传来的信筒摘下。 手下在院子里等着。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