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揭穿,不过是长辈对孙辈的最后那点包容罢了。 爷孙俩无声片刻,裴祤宁忽然呼出一口气,自言自语说:“爷爷,如果同样的情况再来一次,您觉得哥会像堂叔那样对我吗。” “臭丫头。”裴祖望喝下去的茶水差点呛出来,“你咒爷爷呢。” 裴祤宁沉默几秒,抬起头,眼里坚定又冷漠,“可我想知道答案。” 裴祖望:? - 深秋已过,整个城市一夜之间突然降温,众人正措手不及地迎接早冬的到来时,一个消息犹如重磅炸/弹悄悄传遍了君庭上下,甚至不到一天的时间就在整个京市圈子里传开—— 裴家老爷子昨夜急病入院,裴大小姐双眼通红候在抢救室外。 消息传得沸沸扬扬,各种传言说法都有,加上今天早会裴祤宁的确没有出现,仿佛更加坐实了谣言的真实性。 “老爷子前不久才进过一次医院,看来是早就有问题了。” “都快70的人了,之前那么拼,积劳成疾也正常。” “这下公司怎么办,裴祤宁要正式接管了吗?” “先看着,一般最乱的时候最容易出事。” 裴祤宁故意关了一天的手机,到傍晚才打开,上百条消息涌入手机,她忽略掉那些董事,媒体和合作方,只回复了裴靳和周时聿。 告诉了他们老爷子入住的医院。 晚上九点,医院的高级特护病房里,裴祤宁坐在病床前握着老爷子的手,心神不安地守在一旁。 护士敲门,还未等裴祤宁应,一帮人就稀稀拉拉地涌了进来。 为首的是裴祖望的兄长裴祖康,也是裴祤宁的二爷爷。 老人家看亲弟弟全身都连着管子,昏迷不醒的样子,手颤抖地问裴祤宁,“怎么会这样,怎么突然就这样了?上次不还说没什么大问题的吗?” 裴昭也走到裴祤宁身边,轻轻抱住她,“姐姐你别担心,爷爷会没事的。” 身后的裴之业和裴靳站着,没说话,视线一直落在床上。 监护仪滴滴地响,裴祤宁看他们一眼,摇了摇头,“爷爷高血压的药一直没吃,昨天夜里突然爆了血管,医生说出血面积太大。” 微顿,哽咽道:“可能就一直这样了。” 众人沉默。 持续的沉默,让裴祤宁一度有种陷入悲伤的错觉。 可这种无声的沉默里,却又好像翻滚着她看不见的暗涌。 她站在岸边静静地看,看下一秒,浪是停在脚边,还是拍到她身上。 …… 十分钟后,裴靳一家被医生要求离开,裴祤宁送他们到门外,目送他们的背影,许久都没说话。 她在病床边坐了一下午,这会儿腰酸背痛,打算走一走,便去医院餐厅买了杯咖啡。 谁知买完回来就遇到了周时聿。 他也听到了外界传的消息,找了裴祤宁半天,好不容易收到她回复的消息,马上就赶到了医院。 “怎么样了?” 医院过道有人经过,裴祤宁不方便站在外面跟他说,转身把他拉进房里,“你先进来。” 而里面,好不容易想坐起身喘口气的裴祖望以为又是谁来探望“病重”的他,马上又死鱼一样躺下去。 周时聿一进来就看到了全身连满各种管子的老爷子。 明明前段时间还生龙活虎健步如飞的一个人,一夜之间竟然变成了这样。 周时聿很震惊,但同时,也非常担心裴祤宁的状态。 毕竟之前失去父母后她一度应激了许久,现在又是最亲的爷爷出事。 周时聿怕裴祤宁情绪受到刺激,努力安慰她,“任何事都有我在,别怕,我马上让人联系国外顶尖的神外团队,一定有办法。” 裴祤宁看着他。 说实话,她对这场戏最后的结果一无所知,她甚至不知道自己做出这个决定是不是正确的,可为了成为那个勇敢的人,也为了保护想要保护的爷爷,她必须这么做。 但在迎接任何结果之前,很庆幸。 她看到了周时聿对她无畏又忠诚的心。 ——“任何事都有我在,别怕。” 裴祤宁眼睛莫名泛了红,低头,轻轻笑出来,“嗯。” 她牵住周时聿的手:“爷爷没事的,你别担心。” 周时聿以为她在安慰自己,心疼地把她抱到怀里拍了拍,“你回去睡会,我在这帮你守着。” 微顿,又想起什么,说:“翡翠湖离医院太远了,你这几天先搬到我那去住,方便你来回照顾爷爷,也方便我照顾你。” 裴祤宁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