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是说,庄南甲只是来这里跟海神使碰头,商量后续计划。”燕三郎不无失望,“后面的事,我们也知道了,却没有更多关于庄南甲的线索。” 自龙牙山别过,海神使就去安涞城偷走了神庙里的镇庙之宝——石碑,然后南下首铜山,寻找弥留入口,夺取苍吾使者的躯壳,然而最后却被燕三郎使计困于虚空之中。 庄南甲的心眼儿比筛子多,自己不进桃源境,却派了个心腹荆信察过去监视海神使,察看她的进度。 “那也即是说,他们在这里交换过一些消息,庄南甲还提出过建议,结果遭到海神使的激烈反对。”燕三郎细细思忖,再问金羽,“还有什么?” 少爷的心思真是细腻,金羽有些佩服:“哦对了,在这之后,他常去城里的小赌坊赌钱,一晚一晚地赌,天亮才回来。” “赌钱?”燕三郎微怔,“从前在海上和迷藏国见过他赌钱,也不似有瘾。” 作为闻名遐迩的销金窟,迷藏海国当然也有赌坊,那门脸儿就用纯金砖块砌成,据说一共用掉四千多块大金砖,是实实在在的金碧辉煌。可想而知,那里头到处都弥漫着金钱的气息。 庄南甲要是嗜赌,为什么不在迷藏海国泡赌坊?难道是怕输不起? “我特地去店伙计说的那家赌坊问了,的确有这么一回事。”傅小义道,“同集城是小地方,庄南甲那么好宰的肥羊,哦不对,应该说那么大方的客人不多见,无论赌坊还是家住附近的两个老赌鬼,都记得这个人。” “他们说,庄南甲输多赢少,但看银子流水般出去,眉头都不皱一下。”傅小义笑了笑,“我问他前后输了多少钱,赌坊不肯说,但边上的赌鬼敢用自己一条腿打赌,庄南甲至少在那里输掉了七千多两银子。” 当初他听到这个数字,也是情不自禁“咝”了一声,不过眼前的少爷泰然自若,并未像他这样大惊小怪,只是喃喃道:“七千两?” 不愧是少爷,真淡定啊。 海神使离开后,庄南甲又在同集城待了九天或者十天。假设他真地输了七千两,平均下来每天要败掉七百多两银子,也就是每天交出去一套安涞城旺铺的样子。 就算这人果真视金钱如粪土,也不该在乡下小地方这么玩儿吧? “海神使离开以后?”燕三郎低声自语,“她对庄南甲说什么了?” 这两人是在安涞城碰头,然后交换消息的。现在已知庄南甲将石碑和弥留的情报交给了她,而作为交换,海神使又拿出什么情报给庄南甲呢? 这情报一定很重要,否则庄南甲在人间做了半辈子生意人,怎么肯拿弥留的线索来换? 原本蒙头大睡的白猫忽然从他膝盖上抬起脑袋,半眯着眼:“问他们,庄南甲在赌场里玩什么的?” “嗯?” “你问就是了。这也是俩好赌的货,问必知。”千岁白天附于猫身,这事儿仍是她和燕三郎的小秘密,属下们皆不知情,只晓得她受困于木铃铛,白天匿踪、晚上出现。 她的传音只有燕三郎这木铃铛主人才能听见,因此要他代为转问。 燕三郎乖乖照办。 果然如千岁所言,金羽搓了搓手指:“他当然各种赌具都玩,不过玩得最多、输得最凶的都是宫牌。” 傅小义在一边解说道:“宫牌全套共三十二张,每人两张牌,看牌比大小,一把定胜负。” “我知道。”黟城也有赌坊,虽然又小又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