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上朝?您怎么了?” 苏小千岁咳嗽两声,大义凛然地说:“最近变天,我感觉自己要生病了。” 谁能理解拥有一个不着调的哥哥的悲伤? 眼见着某公主陷入呆傻状,苏月锦赶紧拉着沈衡进了府门,大门缓缓合上的那一刻,还能看见苏月华伫立在风中,透着凄凉的小身板。 桂圆公公说:“王爷,您就把七公主这么晾在外面?”眼看就要下雨了。 他习惯性地将手送到沈衡手心暖着,甚是无辜地说:“宫里有的是可以取暖的地方,她既然想冷着,便由着她去吧。”宫里的孩子就是活得太舒服了,让雨水冲一冲也没什么不好的。 可是令人始料未及的是,苏月华的脑子确实被雨水冲了,但压根没有见好,因为她病倒之后,居然被诊出了喜脉。 孩子是林曦和的,出了这样的丑事,她却显得异常激动,挺着肚子跑到凤鸾宫,求皇后娘娘看在孩子的分上饶林曦和一命。 皇后向来是喜欢看热闹又不爱管热闹的性子,转脸就把冷宫的洛贵人给拎了出来。 她的原话是:“潘枝花,你当奶奶了,恭喜。但是你女婿要死了,节哀。你闺女不肯堕胎,要用孩子力保你女婿,这事你看着办吧。” 潘枝花可不是普通的妃嫔,没入冷宫之前,曾是仅次于皇后的贵妃,后宫里的那些心思手段,没人比她用得通透。 近些年,或许是舒坦日子过得多了,她早就没了争宠斗狠的心,乍闻自己闺女这般不争气,整张脸都快气青了,当下就穿戴整齐,去了天牢。 也不知那话是如何同林家人说的,总之,苏月华肚子里的孩子还没见什么端倪,便被一碗堕胎药给灭了。 药是林曦和亲自灌下去的,过后林家的人说,宫里的洛贵人说只要不让公主诞下麟儿,就能饶林家一条性命。 皇后娘娘听后,面无表情地道:“洛贵人?宫里从来没有这个人。” 查无实据,你能如何?这就叫以彼之道,还施彼身。官场上,永远是风水轮流转。 不论过程如何,反正苏月华肚子里的孩子是没了。孩子亲爹的一碗堕胎药,让那个总是高昂着头颅的公主恍若一夜之间明白了许多,眼底再没了那份桀骜。 洛贵人冷眼看着她萎靡不振的样子,厉声责问:“事已至此,你还有什么放不下的?” 她抬起头,迷茫地看向自己的娘亲:“可是我的孩子没了,我该找谁要去?” “孩子?孩子的爹都不要他了,你还在乎什么?当初我就不赞成你同林家的婚事,偏生你铁了心地要嫁。如今出了这样的丑事,你还好意思问我孩子找谁要去?” 潘枝花看着那张不省事的脸,只恨自己平日疏于管教,没有教育好她。 “心里不痛快就自去找地方发泄。林曦和不是还被关在牢里吗?林家一大家子都在那里。气不顺就出去撒去,别在我面前碍眼。” 身为皇室子女,没有心机就只能被玩死,她不能再任由自己的女儿这样下去。 潘枝花的一席话,苏月华不知听进去多少,总之,傍晚时分,她确是去了天牢。大门敞开的那一刻,一股混杂着血腥味的潮气扑面而来,她忍不住干呕两声,这才缓步下了阶梯。 暗无天日的牢房中,偶尔的一束微光都灼得人眼睛生疼。张挽君眯上眼睛,好一阵才看清来人是苏月华。她还是穿得那么华贵,一身绯色锦缎花样繁复,带着居高临下的姿态。 苏月华堕胎的事张挽君并不知情,乍一见来人心里倒是多了几分念想,趴伏在地上,唤了声:“公主。” 苏月华淡淡地扫了她一眼,算是应了,华裙一展,坐在了放好的小椅上。 “本宫来看看你。” 张挽君连连点头,还未说出什么讨好的话就又听到她说。 “本宫怀了林曦和的孩子。” 怀了他的孩子? 张挽君眼里闪过一道精光,似悲似喜地说:“那真是恭喜公主了,奴家一直就觉得公主是个有福气的。只可惜曦和现下还被关在牢里,若是他知道,一定会很开心的。” “是吗?”苏月华睨着她,“你倒是大方得紧,看到旁人怀了自己丈夫的孩子,还能这般喜笑颜开。” “公主怎么会是旁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