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二爷父女走后,廖纲唤回京兆府,听了府尹大人的话,廖纲未答话之前,眼睛先转了急转。张文江立刻骂道,“你家住城南,吃喝嫖赌样样精通,一日恨不得去南市八趟,莫以为本府不知道!还不如是讲来!” 府尹大人这话,说得好像他廖纲是待审囚犯一般,廖纲小心翼翼地为自己辩解,“大人说的那死样,卑职只精通前两样……” “恁多废话!若让背后主谋得知咱们查出了劫匪的真实身份,只要他不是傻子,就会派人去灭口!再啰嗦下去耽误了缉凶,本府将你绑到御前交差!”张文江骂道。 您既然着急,怎么不直接问姜二?他可比老子还门清!廖纲不敢再矫情,连忙将自己知道的牵线人一个不落地讲了出来,足有二十余人。 张文江挑挑眉,“这么多?何人嫌疑最大?” 廖纲解释道,“这些人做的营生并不相同,若这次劫持姜六姑娘是他们牵的线,最有可能的就是牛马市西街口打铁的刘大憨、牛马市常阳巷内切驴蹄子的赵树,这俩人都与姜二有过节,只要钱给得足,他们什么生意都敢接。” 派人去南市捉拿刘大憨和赵树后,张文江问道,“这二人为何与姜枫不合?” “此事,说来话长……” “长话短说!” “是,姜二嫌人家长得丑。” 张文江…… 回姜府的马车上,姜留望着挥扇沉思的爹爹。如今才三月末,天气里炎热还差俩月呢,她爹的扇子就不离手了,这不是臭美是什么?不过话说回来,她爹爹真是养眼啊,三百六十度无死角地帅。别人习武之后看起来便像金刚大猩猩靠拢,譬如鸦隐、呼延图,但她爹爹练了一年多后,却走上了另一条完全不同的道路——他现在看起来更像深藏不露的江湖侠客! 这是为啥呢?难道又是因为脸?姜留抬起手挡住爹爹的脑袋,在想象中给爹爹换上鸦隐的脑袋,忍不住一阵恶寒。果然,是看脸的! 姜二爷见小闺女在旁边比比划划的,合扇敲了敲她的小脑袋,“发什么傻?” 姜留笑得极甜,“爹爹这把扇子真好看。” 爹爹拿的这把扇子的扇面是小姐姐画的同穴山居图,这扇面姐姐画了二十几幅,才挑了最满意地给爹爹制成扇子,今年开春后,爹爹便拿住不撒手了。 姜二爷对这把扇子极为满意,“你姐姐的画,越发出色了。” “嗯!”姜留满意地点头。 姜二爷翻过扇子另一面,露出扇子另一面的“浑然天成”四个大字,“你哥的字写得也不错。” 姜留立刻道,“扇坠上的玉是女儿选的。” “爹最满意的,就是这块玉。”姜二爷赞完,见小闺女露出两个白净整齐的大门牙,便揉了揉她的小脸,“留儿的眼光和胆识,是任何人也比不了的。” 求助下,可以像偷菜一样的偷书票了,快来偷好友的书票投给我的书吧。 姜留被爹爹夸得不好意思,转移话题道,“爹爹,廖大人真会知道是什么人找的场外的猎户劫持女儿吗?” 扇子在指尖游走了几圈后,姜二爷懒洋洋地道,“南市的牵线人也不过二十几个,廖纲知与不知都没关系,抓错了再抓就是。不过,爹倒希望他们抓错。” 嗯?姜留爬到爹爹身边,眨着桃花瞳问道,“爹爹在打什么坏主意?” 姜二爷拿扇子敲了敲小闺女的额头,含糊道,“京兆府去南市搅水,王八鱼虾都会乱窜,这样才有热闹看。” 一看爹爹的表情,姜留就知道他不是为了看热闹,她没追问,只道,“周师爷问了女儿很多遍为什么从轿子里出来,为什么敢跟着劫匪走。” 姜二爷“嗯”了一声,“留儿怎么答的?” “留儿不想姐姐们有危险,不想鸦叔被打死。” “留儿不怕吗?”姜二爷轻声问。 “不怕。”姜留趴到爹爹二辩,小声道,“留儿跑得快,他们追不上。” “他们拿的是弩箭,你跑得再快,能有弩箭快?”姜二爷抱住自己的心肝宝,想到她可能被箭射到,心就疼得受不了,保证道,“这是最后一次,以后你们出门身边至少待四个护卫。春闱之后,爹去给你们挑几个武婢回来。” 武婢可比一般的婢女贵多了,不过姜留不心疼这点银子,安全比什么都重要,“爹爹,那些人怎么会有弩箭呢?” 弩箭威力可不是一般弓箭可比的,在大周只有军队才能用。若不是劫匪人手一把穿透力极强的弩箭,鸦隐也不会陷入被动,不敢离开车前半步。 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