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楚应怜的视线,我看到二楼的一个人。是个青年男子,他穿着土色的长袍,肩旁上搭着一块灰布,擦着楼梯扶手的同时不时抬起头看着台上的楚应怜,眼中有着深深的落寞。这青年长得很是帅气,但是从穿着上却能看得出他出生卑微,只能做个打扫周围的杂役。楚应怜心里看上的是他? 我心里一阵苦笑:“难不成这又是才女爱穷郎?” 这聚贤楼的主事人是个肥婆,叫什么花妈妈,此刻站上了台上和楚应怜并立,但是这反差感也太大了,更加衬托了楚应怜的美艳。就在这时候一个淡漠的声音响起。 “十万两。” 我心中顿时被震撼了,十万两银子!就算是国库恐怕一下子也支出不了这么多吧?我看到所有人都望向了一个方向,那是一个身穿白袍的青年,面色苍白。他站起身来,咳嗽了一声随后将手帕收回,我看到那手帕上有一点红色。白袍青年轻咳几声而后说道:“我,白尘出十万两,应怜大家请收下,明日我带人来迎娶你过门,做我白家的正房夫人。” 那花妈妈顿时被吓傻了,“白公子当真?”我心中也被这家伙震了一下,先不说十万两做彩礼。要知道楚应怜既然在这聚贤楼演奏,纵然她是个卖艺不卖身的清倌人,但始终也只是一个风尘女子,在古代迎娶一个青楼女子这是为人所不齿的,要是纳妾还好但是做正房的话这会被人视为不尊礼数。 楚应怜也愣了一下,没有说话。白尘眼中满是殷切,“应怜大家,您答应了?”看得出这家伙真的是很喜欢,这楚应怜了。等等,白尘?青年姓白,他和白曦是什么关系! 我有一种感觉,我似乎离谜团已经很惊了,恐怕就要发现一个惊人的事实。楚应怜微微一叹,看了看楼上,那人依旧在打扫着楼梯,我看得出,恐怕现在那人只要说一句话,或者做个什么表示那么楚应怜都会推掉白尘,可惜那人没有。 “随花妈妈做主吧。”楚应怜说出这句话的手指都颤抖了一下,而楼上正在擦扶手的青年手中的抹布也随着掉在了楼道上,看了看台上的楚应怜最后捡起抹布转身而去。 “既然互生情愫,为什么又在乎身份差别呢。”我闭了闭眼,知道这两人恐怕再也难有见面的机会。 白尘欣喜若狂,“白某这就回去,明日清晨回来!”说着在几个奴仆的搀扶下离开了聚贤楼。众人愕然都看着白尘离去的身影,和台上的楚应怜不由得叹息。 花妈妈也是一脸财迷之相,连忙让众人散场。楚应怜告罪了一声转身上楼,我跟着走了上去。反正也没有人看得见我,我要去看看楚应怜和白家最后的关系。 楚应怜的闺房在二楼的最里面,推开门之后楚应怜就扑到在了床上。 “为什么,为什么,你不肯站出来!”哭声夹杂着责问,听的人心痛。我就这样呆呆的看着楚应怜,直到她起身。 一点一点补上妆容,楚应怜似乎比起之前更加绝艳了,她打开了一个锁上的柜子,里面有一卷白巾,打开之后那是一副未完成的画。轻执笔为画,一点一点添上颜色。我看清了画上的人,是那个擦楼道的男子。 画毕,看着画上的人,眼泪划过面庞滴入白巾之上,透到了地面,湿润了画上的人。 不知道过了多久,门被轻轻叩开。 我转身看去,是那个擦楼道的男子,而楚应怜早在门开的时候就收起了画锁上了柜子,看到男子微微一叹:“你怎么来了?” “迎亲的队伍,进了吴城。”男子站在门口轻声道。 楚应怜笑了,“你是来恭喜我的?” 男子呆了呆,我看到他捏紧了拳头脚步动了动,楚应怜眼中出现了一点希望紧紧盯着男子。 我心里大急:“你他吗犹豫些什么,上啊,带她走啊!”但是他们两人听不见我说话,我的心也被这两人弄得紧张无比,希望这男子有骨气一点,“快,快啊,你还有机会快点。” 可是男子最终让我和楚应怜失望了,那一袭紫衣绝代风化,在男子说出话之后悄然落泪,指甲刺破了掌心,鲜血顺着指缝流下,碎了一个人的心。 “我来为你,补最后一次妆。”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