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心结,但如今看来,她这个心结也已经解了。 谢缈这两日夜里已经不怎么发烧了,戚寸心的心内一直悬着的大石落了地,她此时也能扯出一抹笑来,“麻吉婶婶,我去喂猫了。” 所古兴时常会去为家里的猫钓鱼来吃,戚寸心将鱼处理成鱼糜,这几天常用这些喂它们。 午后有些闷热,所古兴回来了,正和麻吉在房中午睡,戚寸心坐在谢缈的床前盯着他看了一会儿,将在她膝上打瞌睡的小黑猫抱到他的身边和他一块儿睡,她转头瞧见栏杆上搭着的麻吉和所古兴的两件外衣,那衣裳脏了,是今晨采药时麻吉在山上滑到后,沾上的一身泥点子,所古兴去拉麻吉,也沾了一身泥水。 她去树荫底下的老井旁打了水,便将麻吉的衣裳放进盆里浆洗。 浣衣的水声泠泠,在这晚夏还算炽盛的太阳地里显得有些格外清凉,她不知这声音入了一个人的梦,更不知他被这声音唤醒,此时已睁开一双眼睛在看树荫底下,坐在小板凳上洗衣裳的她。 多像是在东陵的那个夏日,也是这样炽盛的阳光,她也是在这样的树荫底下洗衣,只待她一回头,便瞧见被关在铁笼内满身狼狈的他。 戚寸心并不知晓谢缈已经睁开眼睛,她才将皂角揉碎,却触摸到麻吉衣裳的衣角有什么软软的东西。 扑哧一声,她眼见衣角里钻出来一条雪白带花的小虫子,那虫子一下跳到了她湿润的手背上。 “啊啊啊!” 戚寸心吓得惊声大叫,她一下子站起身来,才要去拍掉手背上的虫子,却只感觉被蛰了一下似的,那虫子转瞬化开在她手背伤口流出的血液里。 但她却分明察觉到像是有什么东西跑进了自己的血脉里。 谢缈听她叫喊,便瞳孔微缩,顾不得一身才结痂的伤口,他勉力扶着床沿起来,也不管被一下惊醒的小黑猫,他踉跄着起身出门,将跑上阶来的姑娘抱进怀里。 “缈缈?” 她看到他,忽然忘了害怕。 第99章 腰腹的伤口裂开了,殷红的血液浸湿了少年雪白的衣衫,他还没说话,只听木廊尽头的那道门一开,那对中年夫妇匆匆走了出来。 “怎么了这是?”被搅扰了睡眠,麻吉的脸色有些不好。 但她抬眼瞧见谢缈便愣了一下,随即又瞧见院里的水盆,心下便明白过来,于是她忙走过去,却不防那少年扯下腰间的白玉配饰,刹那之间便有纤薄的剑刃抽出,那纤细的剑锋已对准她的眼睛。 他眼底戾气极重,暗沉沉的,教人后背生寒。 “缈缈,是麻吉婶婶救的你。” 戚寸心忍着疼,拽住他的衣袖。 少年没有多少血色的唇微抿,垂眼瞥她一眼,剑锋仍然停在麻吉的眼前。 “年轻人,你再不让麻吉给你妻子引蛊,她手臂就要废了。”所古兴忙说道。 戚寸心也朝他摇头,“放下。” 少年对上麻吉那双平淡的眼睛,到底还是依戚寸心所言,收了钩霜。 麻吉一声不吭,回屋拿了几样东西来,替戚寸心及时放了血,才将方才那只跑进她血脉里的蛊虫给引了出来。 然后她才说,“衣裳我和所古兴自己会洗,偏你这丫头什么都要做,我的衣裳里藏了多少蛊虫你知道吗?” 戚寸心的脸色还有些发白,耷拉下脑袋。 但很快,她的头脑有些眩晕,若不是身后的谢缈及时扶住她,她就要从凳子上摔下去。 仅仅只是闭了一下眼睛,她再睁眼却发觉眼前变得有点模糊,所有事物在她眼里都仿佛笼着纱一般,有点雾蒙蒙的。 “麻吉婶婶,我看不清了……”她的声线有些发抖。 麻吉见少年的脸色变了,便抢先道,“只是余毒而已,再过个十来天,你的眼睛自然就会好的。” 那虫子是麻吉近来最喜欢的蛊种,有剧毒。 即便她及时替戚寸心将蛊虫引了出来,但她体内还有毒素残余,这不但会影响她的视力,还会使她手臂疼痛,甚至于嗜睡。 但只要用些药,至多十天,这些症状都会消失。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