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口酒,笑着点了点头,“说得不错。” 她偏偏如此坦荡,不知奉承。 却更如一道不透风的墙,在周靖丰的教导下,越发明白什么才是滴水不漏。 谢敏朝眼底的笑意略淡了些。 而一旁默不作声的谢詹泽也状似不经意地瞧了一眼戚寸心。 明明是太子的生辰宴,可这坐在一桌的所谓“一家人”在这其乐融融的表象下,却各有几番心思汹涌浮动。 夜渐深,宴饮过后,戚寸心和谢缈走在回东宫的路上。 路上已有积雪,他们踩上去便是两双脚印。 也许是在宴上喝了太多酒,少年白皙的面颊此刻泛着薄红,一双眼睛也雾蒙蒙的,他一身紫棠暗纹锦袍,更添明艳风流。 戚寸心扶着他的手臂,又仰头去望他。 她披风的兜帽眼看就要从头上掉下去,少年低着眼睛看她,伸手一下将兜帽扣回她脑袋上。 戚寸心的视线一下全被遮挡了,她掀起镶了狐狸毛的帽檐,“缈缈,你饿吗?” 少年点头。 “我也是。”戚寸心说着还叹了口气,“我在桌上时什么也吃不下,但这会儿跟你出来了,我又觉得饿了。” “缈缈,我们快点回去,我还有礼物送你。”她嫌他走得慢,拽着他的衣袖希望他走得快一点。 礼物? 少年稍带几分朦胧醉意的眼睛有一瞬清亮许多,“是什么?” “你回去就知道了啊。” 戚寸心抓着他的衣袖晃来晃去。 茫茫雪地,有鸟轻踩枝叶引得积雪簌簌而落,披着正红色镶狐狸毛边儿披风的小姑娘发髻隐在兜帽里,一张面庞白皙漂亮,鼻尖儿却被冻得有一点儿发红。 晶莹的雪花一颗颗落在她身上,她抓着他的衣袖晃啊晃,铃铛的声音也始终在耳畔响个不停,她在雪地里倒着走路,灯笼的光影浸润在她的周身。 少年忽然往前几步,紫棠的衣袂在灯影里泛着莹润的华光,他伸手捞住她的腰,足尖轻点,细碎的雪在脚下飞溅的刹那,他已经带着她凌空一跃,施展轻功飞去夜幕深处。 底下的柳絮抬头只瞧见那两道身影掠过,她便笑着去唤身后的宫娥太监赶紧回东宫。 谢缈犹如踩踏流星一般,带着戚寸心飞跃宫檐,穿行于凛冽寒风之中,她的耳朵藏在兜帽里,倒也没被冻到,只是鼻尖儿越发红了点。 不远处被一行宫娥太监簇拥着的贵妃吴氏瞧见了这样的一幕,她手指轻抬,令绣屏遮在她上方的纸伞偏了点方向,随即她的目光落在远处覆了积雪的瓦檐上,她面上没什么表情,却忽然唤了声身侧的锦衣青年,“詹泽。” “他好像真的很看重这戚寸心。” 谢詹泽负手而立,雪花落在他肩上转瞬成了湿润的水痕,他的目光越过那高檐却再看不清什么身影,他淡淡一笑,并不作声。 戚寸心和谢缈回到紫央殿中时,浑身都要冷透了。 但殿中却是暖融融的,待柳絮命人准备的一桌饭菜送到,戚寸心的身体已回暖许多。 她同谢缈坐在一处吃过饭,她就忙让子意将自己准备的礼物拿了出来。 那是一件殷红的锦袍,那莹润泛光的料子极好,上面用金线绣了仙鹤纹与松竹浪涛纹,虽不及宫中绣娘精巧细致,却也算平整漂亮了。 “以前在东陵知府府里的时候,我早上领月钱瞧见了府里大公子的衣裳,就是远远看着,那料子也特别漂亮,我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