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看客行礼,楼里鼓掌声叫好声接二连三,吵闹得厉害,而谢缈却兴致缺缺,只看了徐允嘉一眼。 徐允嘉当即颔首,随后便唤了两名随行的侍卫去掀开那已添了个孔洞的帘子,随着方才那两人下楼的方向去了。 堂上各类杂耍表演轮番上场,最终彩戏园的掌柜遣人拿了铜壶来,供看客投壶玩耍,还设了几等彩头。 戚寸心看中了其中一个挂饰,但她跑进人堆里连着投了好几回,最终只捧回来一个小香包。 “为什么不让我替你?” 离开彩戏园,走在路上,少年见她垂着脑袋捧着那个小香包不说话,便问她。 “你那么厉害,一定一投就中。”戚寸心知道他会武功,准头也一定很好。 “这个怎么说也是我自己赢的。” 她小声说了句,伸手把小香包塞入他手里。 他垂眸轻瞥那只香包,药香的味道很淡,只怕里面也没装多少香料,怪不得是投中一支便能得的便宜彩头。 但他还是将其收入掌中。 或听马蹄疾驰,盔甲碰撞之声渐渐清晰,谢缈一抬首,便看清那骑马而来的青年的面容。 烟尘激荡,谢缈的一双眼睛冷淡许多,他看着那青年逐渐近了,开口对戚寸心道,“娘子,我们不能回裴府了。” 那身着蓝灰圆领锦衣的俊逸青年翻身下马,才走到他二人面前,便露出温和的笑容,“繁……” 但才开口,他又忽然意识到眼前这少年已经成了当今太子,便改了口,“太子。” 他打量着眼前的少年,“阔别六年,太子可还认得我这个二哥?我前些日子不在月童,不然我早就该来见你。” 二哥? 戚寸心不由看向他。 “原来是二哥。”谢缈扯唇,语气散漫。 谢詹泽的目光随之落在谢缈身旁的戚寸心身上:“想必这位就是太子妃了吧?” 他朝戚寸心露出一个笑。 “二哥是专程来找我的?” 也不待戚寸心反应,谢缈便开口。 谢詹泽点了点头,“父皇宣你回宫,说你既是太子,就没有一直住在外头的道理。” 说着,他抬首往这热闹街市的四周一望,又压低些声音:“这些天来月童的人有很多,不说别处,只是眼前这般热闹繁华之下,便已有诸多暗流涌动,太子妃还是在宫里安全些。” “那可真是劳烦二哥跑这一趟了。” 谢缈轻抬眼帘,便见右侧楼上的窗棂间有一道身影闪过,他倒也不动声色,只慢悠悠道:“多谢二哥提醒。” 随后他牵起戚寸心的手,便率先往前走去。 谢詹泽顿了一下,转身去看那一对少年夫妻的背影,天光之下,他偶尔微荡的宽袖边缘显露出腕骨上的红绳银铃,与那姑娘银珠手串上坠着的是同一种。 铃铛声清脆,谢詹泽想起母妃今晨与他说的话,他便抬眼望了一眼檐上,果然瞧见两只羽毛霜白的鸟。 谢繁青……竟然真的给自己的妻子下蛊? 太子一入宫,九璋殿便收到了消息。 “陛下。” 刘松听了底下人的禀报,抬步迈入九璋殿,却又有些不敢明说。 “詹泽将他弟弟找回来了?” 谢敏朝也没抬头,兀自瞧着面前的奏折。 刘松恭敬地答。 “那戚家的小姑娘呢?” “太子殿下也将她带回宫中了。”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