歌,世间最美的歌,舞,清新脱俗,仿佛就是一位越女迎着清晨的风在竹林中若隐若现地扶着被晨露打湿过的竹子姗姗来迟,一路轻哼着今日的心情。她来了,犹抱琵琶半遮面,脚步轻盈而灵动,足,玉石雕琢而成,踩在光滑的地面,像一盏明媚的灯在转圈,那一双足足以引人入胜,那一双足足以让人神魂颠倒,它动了,在淡蓝色的灯光下,晶莹剔透,如岭南刚剥了皮的荔枝,如西域刚削皮的水晶梨,像月牙儿倒挂在水中,像灯塔漂浮于海面,像雪山撞进遥远的湖水中。如薄雾中朦朦胧胧的仙人足迹,如洛水之上甄宓凌波微步、罗袜生尘。 一曲笙歌罢了,人间世事难料。歌舞骤然而停,在人不经意间,一切都已悄然无踪,仿佛从未有过舞女,仿佛从未有过音乐,仿佛从未有过生命,而人却还未醒,余音绕梁,三日不绝。整个屋子都沉寂下来,只剩下淡蓝色的灯在不断地闪烁,那个人穿过台榭,抚着每一个从他身侧款款而过的少女的肩膀,然后面带微笑地信步走了上来,轻轻地坐在唐印冬左侧。 唐蓦秋细看,见男子身形健硕,但是步履轻盈,怀中抱着一把入鞘的剑,剑鞘很短。他穿戴整齐,眉宇间透露着阵阵英气,很淡定,很坦然,应该是有极深的修为,一身儒服更是像极了中年弃考行侠的书生。只是,唐蓦秋隐隐觉得来人很眼熟,她细看着来人浑身每一处部位,却无一处似曾相识,但是又觉得将一切杂糅在一起,又有些隐隐相熟,他到底是谁? 来人微笑着,沉默着,待到余音散尽后,轻轻点头,问候道:“元兄,石道兄,唐姑娘。三位当世英杰光临寒舍,真是蓬荜生辉。能请到诸位,可真是不容易,在下在此有礼了。” 元乞丐为人粗犷,哼了一口气,回道:“我道是谁呢?原来是丁小哥。你的剑还在呀,这么些年了,我还以为都断没了呢。” 丁雨明显是听出了言语中的不善,心中有些抵触,却仍然保持着微笑,轻轻说道:“多年不见,元兄还是如此火爆。我一直都很欣赏元兄的爽朗。” 石道人若有所思,轻轻地说道:“真是多年不见?” 丁雨转过脸,看了看石道人,又笑了笑,回道:“是有十多年,没有这样以真面目相见了。故人相逢,得知两位前辈安好,岂不快哉。人生一大幸事,他乡遇故知啊!” 石道人沉着脸,冷冷地说道:“我们是如何上船的?” 丁雨哈哈一笑,继而说道:“面对今日之境况,我知道三位心中有万千疑问,但是一切都归集于一点,那就是,小湖村棺材铺的那个疯子就是我。”言罢,轻轻挽了下袖子,轻轻一笑。 唐蓦秋和元乞丐皆惊呼,以不可思议的目光望着眼前这位名动江湖的侠客,只有石道人,静静地坐在一旁,没有多余的动作,显然他修为很高,而且心中已有所准备,仿佛一切都已被他猜测到。 丁雨轻轻地看了看石道人,接着缓缓说道:“二位前辈一路沿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