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日后,黄龙府,平原上最古老的的城池,古扶余国旧都。龙唐依着夕阳步入这残破的古城,断壁残垣,杂草丛生。几只羊胡乱啃食着那些刚露头的草薇,不时发出愤愤地长嘶,这座只剩下泥土和石头的城池,很大,城墙大都坍塌,从泥土里被大雨冲刷出的那些斑驳的石头上,可以想象出那些年的人来人往,商贾如云。城中无居住的人,村庄远在一里外的丘陵之下,辽东的平原,并不是真正的一马平川,而是连绵起伏的无数的坡缓丘矮的地域。林木茂盛,土地肥沃,虽冬冷不适合人居,可夏热却足以让每亩土地产出比中原腹地更多的粮食,所以,许多农耕文明的人,为了吃饱喝足,来到了这片肥沃的土地,不过此地并不安全,往东往西往北皆是原始丛林,聚居着无数茹毛饮血的蛮人部落,当他们有欲望了,也会冲出林子,纵横在这片连绵的土地上掠夺粮食和女子,所以,这里的村庄都相隔不算太远,互为犄角依靠,村子里的壮年人被欺负久了,也都奋发图强,练就了一身刀马功夫。龙唐远望,山下一座数十户的村子,已经隐隐有了炊烟,风不急不缓,很是温暖。只有这座曾经辉煌过的城池,如今似乎变成了村庄的羊圈。 龙唐别了这座古老的城,数次回头望了望那些夕阳下的过去的痕迹,它们也许会有自己的未来,但是绝不会出现往日的荣光,联想起人生,似乎许多时候也是如此。距离越远,夕阳越暗,这座城池似乎有些恢复往日的威严,在小山的顶部,俯视着眼前数十里的山谷和流水。 龙唐走近村庄时,小溪畔的柳丝还未发芽,尚有几片没来得及坠落的去年的黄叶,溪水清澈,石头发黑。村子用碗口大的杨树削尖,交叉着,建成的围墙,严严实实的围着村子。只留下三座门,正门宽两丈,在溪边,一座五丈宽的木桥搭在溪上,两侧的门很窄,不到一丈宽,龙唐辗转绕到正门,只见圆木拼制的大门掩着一扇,另一扇关着,只有一条可供单人出入的空隙通人。这扇门似乎昭示着这个村子的敌意,然后,首先出门迎接龙唐的是两条身形巨大,皮毛很厚的猎狗,它们极其凶猛的向着龙唐扑上来,一跃而起,高度比成人身高还要高出许多,龙唐猝不及防,本能地匆忙后退,两只猎犬似乎经受过严格的训练,一只攻击下盘,另一只跃起,攻击上路。龙唐尚来不及拔刀,只好拳脚并用,抵住了两只猎犬的第一波攻击,而两只猎犬却丝毫不退,就地又发起第二轮攻击,眼看那只攻击上路的猎犬就要扑到龙唐肩膀上,电光火石之间,只见如疾风骤雨般一拳出击,正中那只猎犬的腹部,猎犬被打出五尺之远,由于龙唐并未运功力,那只猎犬只是皮肉之痛,嘤的一声绕到了另一只猎犬的背后。而攻击下盘的猎犬趁龙唐攻击同伴的同时,一口咬住了龙唐的长袍,瞬间撕裂了一大块,这是龙唐最喜欢的一件袍子,是师父从漠北王庭花大价钱买回来的上好的白狐狸皮缝制而成,龙唐一直不舍得穿,只是近日出门,春季乍暖还寒,龙唐才小心翼翼的穿在身上,一路上极为谨慎,甚至不让沿途的荆棘触碰到它,此刻却被一只恶犬给撕裂,不由得有些发怒,一脚揣在猎犬的背上,猎犬被踢出了一丈之远,嘤嘤的嘶叫着。龙唐回身看着自己心爱的长袍上的裂纹和痕迹,不免一阵心疼,加上初春的傍晚风和空气的寒冷,让龙唐不由得连着十余声咳嗽,喘得眼冒金星。 这时,门内奔出来一位身着兽皮衣,头戴兽皮帽,背后背着一把长弓和十余只箭,身材单薄,却面容精致的女子,只见她心疼的抚摸着两只缠绕膝下的猎犬,指着正在喘气的龙唐愤愤不平地说道:“你是什么人,为什么打我的猎犬?” 龙唐喘了许久,才回过神来,回道:“我路过,想在此借贵宝地借宿一晚,但是,似乎它们不怎么好客!” 女孩子看着眼前这位瘦削病态的男人,不免心生怜悯,随及回道:“不是这样的,只是我们村子饱受蛮族欺凌,所以比较警惕。你从何处来?” 龙唐终于喘顺了气,捂着胸口,长长的呼吸着,说道:“我?我从东金山南麓的火山池来,我想去漠北,然后去中原。” 女孩子好奇的看着眼前的男人,她的那双黑色的大眼睛,像夕阳下的两颗玛瑙石,她似乎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