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辞来探监,必然是要和聂言打招呼, 两人是一起来的。无视艳鬼, 聂言偏头道:“口供我们前几天已经拿到了。” 他直白地把问讯结果进行分享。 白辞猜到内因,和答应总部负责人共同应对可能降临在天海市的灾厄有关, 总部也放宽了权限。 报告一共有三张纸, 全都写满了, 白辞:“看来你们下了不少功夫。” 聂言:“没, 就问了一次, 全招了。” 艳鬼骨子里的媚态显现出来:“没办法, 人家腰和骨头一样软。” 娇滴滴的语调让聂言皱了下眉。艳鬼不分男女, 但上次被带回来时,血人的模样很不雅观。聂言让被关押在这里的画皮鬼给他缝了张皮,新的皮相偏男性,配合这样的语气,十分有违和感。 对于报告,白辞看了几眼便兴趣寥寥,无佚放任艳鬼被抓,侧面说明他认为对方会交待的部分不重要。 只有一条让他提起些兴趣:“是无佚让你挑林云起身边的人下手?” 艳鬼点头:“他生怕我引不起你们的注意。” 但鬼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为什么托周梓元调查煞?” “鬼娇娘栽了,我当然要上点心。” 幸好前期做好了功课,否则他上来就去勾引林云起做家教的女主人,八成要栽。 白辞最后问了一句:“无佚有没有和你提过煞的事情?” 艳鬼想都不想地摇头:“那家伙说不定比我还晚知道。” 虽说强行要求自己选林云起的周边人为目标,但无佚根本不上心。 离开特殊小组,外面的天色漆黑一片。白辞走在路上,路过有空车也不招手,骸骨狗看四下无人,爬上他的肩膀:“我聪明的主人,无佚是不是道家一派,信奉无为而治?” “你书读到狗肚子里了么?”连无为而治都能说出来。 骸骨狗识相闭上嘴。 白辞冷冷道:“从目的性看,他并非什么都没做。” 显而易见,对方在试图引起林云起的注意。换言之,无佚在乎的是当事人会采取什么方式来解决,至于更深层次的原因,还有待探究。 今晚没有月亮,厚重的积云堆满夜空,白辞停步轻轻叹了口气,忽然很想听一下林云起的声音。 等他反应过来,电话已经拨了出去。 ‘滴’了好几声,那边才传来一声‘喂’。除了林云起本身的声音,还有水声。 白辞能想到他一边用脑袋和肩膀夹着手机,一边接电话的样子。 “在干什么?” “洗木头。” 不久前林云起顺便冲了个澡,神清气爽出来时,视线扫到进门处的木头,发现上面同样全是灰。他直接拎着走去水池边,开始冲刷。 白辞:“……在浴室洗?” 骸骨狗已经跑到了两千米外,生怕被无辜迁怒。 “怎么可能?当然是在水池。” 白辞周围的黑气散了些,正要说些什么,忽然问:“怎么这么大动静?” ‘哗啦,哗啦’的异响不断。 “估计是钢丝球的声音。”林云起语气平淡:“土都渗透进木头缝里,我总不能用指甲。” “……” 白辞语气中的酸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