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目的很明确,就想试一试白辞在知道这件事后的态度,但忽略了过程中的尴尬。 林云起深深看了罗盘七一眼,重新上了自行车离开。 “肯定被当成变态了,”罗盘七仰头望着天痛苦抱头,稍顷喃喃道:“……他一定要跟白辞说,否则我的牺牲毫无价值。” 正常人总该有点分享欲,林云起身边又没什么朋友,能够交流的想来想去也只有白辞。 但凡白辞对林云起有点意思,依照他的性子,至少要警告自己几句,或者针对一下。 · 回去刚好是逆风的方向,冷风顺着衣领往身体里钻,林云起后悔出门没带件外套。 大约是运动了的原因,没过一会儿,倒也不觉得冷了。 只是心尖依旧是凉凉的。 “眼神飘忽不定,揉鼻子,神态不自然……一看就不是真心的。”林云起摇头:“他图什么?” 想来想去,最后得出结论:“现在人为了钱,真是什么都做得出来。” 自己全身上下最吸引人的,就是财产了。 身后看不见的斗篷虚影微微点了下头,似乎认同了这番言论。 头顶阴沉沉的天气在像是得了一场重感冒后,终于舒缓过来,可惜这时已经接近傍晚,只能感受到一点夕阳的余晖。 林云起顺便把楼扫了,才迟迟回家。 翌日又是阴天。 相较于昨日,气温倒是逐步回升。按照之前约定好的健身计划,大清早天还没亮,林云起便带着白辞一并晨跑。 “注意调整呼吸的节奏,稍微放缓速度。” 白辞穿着一身浅色运动装,个子显得尤为高挑。两人一路跑到公园,林云起聊起了罗盘七,说起对方表白自己时,十分惋惜:“这么正直的一个人,怎么会……堕落了呢?” 白辞冷冷道:“大概是脑子进水了。” 周围全是绿色林木,看得人心情不错。转弯跑到一处,林云起眼神微微一变。 前方不远处的湖边,正站着一人,一动不动垂头望着湖水。突然,他跨过两侧的栅栏纵身一跃,只听‘噗通’一声,一头栽进了水里。 对方跳得太过干脆,林云起愣了愣,连忙跑过去。 公园的人工湖虽然不算太深,但对于不会游泳的人来说,也是一场灾难。 林云起快速脱掉外衣,白辞冷漠地瞄了眼在湖中心起得波澜,问:“捞人吗?” “当然。” 说着林云起已经跳下水。 早晨的湖水很凉,为了做足投湖自尽的姿态,郑柠入水后没有挣扎。模糊中看到林云起拼命游过来的姿态,掩饰住内心的得意,这下才彻底放松了下来。 很快,林云起游到他身边,托起郑柠的头。 有一瞬间,二人目光相对,郑柠无端感觉到心慌,像是身份即将被识破一般。整容可以改变容貌,但改变不了一个人的眼睛。 他担心林云起认出自己。 “坚持住!” 林云起一句话再次让他放下心。 郑柠重温了一下之前设计的细节,南柯梦很肯定林云起不知道生死簿的珍贵性,只要事后顺势邀请对方去家里,或者喊冷,披上林云起的外衣,就能悄无声息地拿走生死簿。 正在郑柠畅想美好未来的时候,颈部毫无预兆传来一阵剧烈的疼痛,下一秒,他两眼一黑,整个人丧失意识。 好疼。 好黑。 好像有什么味道,是消毒药水吗? 不知过了多久,郑柠终于重新恢复意识,想要用手去揉眼睛,因为疼痛轻轻‘嘶’了一声。 偏过头,发现手上插着针管。 “我这是,在哪里?” 巨型蜘蛛坐在病床边,本来是要给他递杯水,可惜异物接触不到现实里的实物,蛛腿又缩了回来。 “你被打晕了,在医院。”南柯梦解释说。 郑柠费力地坐起身,终于回忆起发生了什么事,脸色就跟调色盘似的,精彩纷呈。 “他打我?” 南柯梦点头。 “他打我?”郑柠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睛,重复问了一遍:“他为什么要打我?” 医院大楼外,林云起做好事不留名,付了医药费离开。 “那人很面熟,好像是住酒店时接待过我的服务生。”林云起叹道:“年纪轻轻的,怎么就想不开了?” 郑柠被救起来的时候,头上还耷拉着几根水草类的东西,遮住了半张脸,一时不好辨认容貌。 其实早在他投湖的时候,骸骨狗就聒噪个不停,一个劲叫嚷着‘就是这个人,身上有古怪气息’。 不用骸骨狗说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