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垃圾’一词念得格外重,意有所指。 眼镜男迈开腿继续上楼。 “等等。” 一回头,不知何时林云起已经捡起了钱,还一一对着光查验,说:“三张都是伪钞。” “……” 这几张小面额假钞只比练功券逼真一点,故意磨得泛白想模糊视线,实际稍微仔细一看就能辨别出。 林云起叹道:“喜欢用钱侮辱人,但又不付出,先生,你不厚道。” 眼镜男脸色越来越难看,平日里他都是戏弄一下卖破烂的老人,看到别人卑微捡钱的模样,仿佛能找回一些在公司的存在感。 当面被拆穿,眼镜男陡然声音拔高,准备说上几句找回场子。 “你这件事放在网上应该能火。” 林云起轻飘飘的一句话让对方偃旗息鼓。 …… 对面单元楼,走廊窗台上靠着一人,正用望远镜目睹这一幕,隔着这么远的距离根本听不到双方间的对话,但从肢体动作已然能猜出刚刚发生的一幕。 “啧,观察了几天,”男人直起身,拍拍肘间的灰,“瞧不出有什么特别的。” 他转过身,在面对身后的人时褪去几分玩世不恭:“头儿,白辞真的在关注这么个人?” 后方男子衣服穿的很规矩,黑裤衬衫,笔直地站着。 此人正是聂言,特殊小组的组长,相较于七年前,他的气质更为成熟,举手投足已经有了上位者的风范。 聂言轻点了一下头:“根据目前掌握到的消息,白辞搬到这个小区就是因为他。”稍一沉吟,他看向旁边的女子下了命令:“白辞不会无故留意一个人,你亲自去看看。” 女子还没应声,先前负责监视林云起的男人先一步往楼下跑:“我去就行!” 女人冷若冰霜,没说什么。 聂言摇了摇头:“这罗盘七,不知何时才能稳重起来。” …… 昨天的户主离世的太过突然,家属直接把灵堂设在了屋里。这才有了今早豪车络绎不绝前来拜祭的画面。 楼梯间,一朵纸花像是黏在了地上,怎么样也扫不动。 正要来试探的罗盘七见状一怔。 “别动。”罗盘七快步走上前:“我来处理。” 怨念纸花。 香灰飘洒在纸花上,死者亡故后怨念不散,纸花被‘赋怨’后成为怨念纸花。 怨念纸花攻击性不大,但它会死死扎根在一个地方,几小时内自动消失。这种消失并非字面意义上的,而是陷入‘隐身’状态,往后不小心刚好踩到这里的人大概率会崴脚。 放着不管会有隐患。 罗盘七满手包裹住纸花,用力往外一拽。 他没动用太多力量,谁料纸花反弹的力量来得猝不及防,惯性作用下直接摔了一屁股蹲。 居然是扎了根的怨念纸花。 是自己惯性思维了。 “真晦气。” 林云起嘀咕一句,接替他的位置,用手轻轻扯了一下,纸花颤颤巍巍抖了两下,很轻易就拿了起来。 他没细看直接丢进黑色垃圾袋,顺带将前一人扔的练功券塞进罗盘七口袋:“拿去玩。” 罗盘七眼皮一跳,这是当自己碰瓷? 怨念纸花隐身前,普通人也可以拔掉,前提是有一身蛮力。 再看林云起那偏清瘦的身材,还真瞧不出这身板下还有打死半头牛的力气。 扫完最后一层楼,林云起转身往地下室走,准备放下工具回家换身衣服。擦肩而过的瞬间,他多看了一眼还没站起来的人。 男人过长的手指上戴着一枚罗盘式样的戒指,外盘是厚重的金色,至于是不是真的黄金制造分辨不清。 几缕阳光投射在上面,格外吸睛。 林云起被这奇特的罗盘戒指吸引时,罗盘七也正处于半失神状态。 修道之人的一双眼睛与常人不同,能看到一些平常肉眼瞧不见的。譬如人肩头的两团火,火烧得越旺,便说明这人阳气越足,不易沾染脏东西。 而林云起的肩头火只能用‘一丝’形容,还忽明忽暗,仿佛下一刻就会扑灭。 先前注意力集中在怨念纸花上,此刻近距离看到这簇小火苗,罗盘七心中只有一个想法,这大兄弟挺能活啊! 用民间的话来说,这人就是长了副邪骨头,阴气重,活脱脱脏东西眼中的‘唐僧肉。’ 罗盘七左看右看,硬是没在林云起身上瞧见什么护身符,想不通对方是如何平安无事挺到现在。 他一头雾水地回到对面单元楼。 “太奇怪了。这个叫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