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林含璋最后开口问的却是她带他去看的巨画的画家,他问黄蔚然有没有这个人的联系方式,他想认识一下,以后搞不好会合作。 黄蔚然笑着说:“你是打算做游戏吗?” 林含璋但笑不语。 黄蔚然接着说:“我问问春江,这个人我不熟,但是他应该认识,估计是他学长。” 她走远给叶春江打电话,很快叶春江就过来了。他今天也是一身黑,但是外套和内搭款式更随心所欲,全部都是大牌。最绝妙的是他耳朵上带着的五芒星黑曜石全耳骨夹,小蛇一样贴附在他的耳廓上,闪闪发光。 他一进门,就对黄蔚然说:“你要见前辈做什么?”甚至带些逼问的语气。 听到他话音不对,黄蔚然收敛笑意,“不是我,是含璋对你的前辈感兴趣,你只要引荐一下,把联系方式给我就可以了,不用专程跑过来。” 叶春江脸色松弛,语音转柔,“我就在附近,过来一趟很容易的,几分钟就行。我刚给前辈打电话了,他这会在画室呢,你们要现在过去吗?” 林含璋观察他们两人,他的傻姐姐还在看那副画。他摇头,说:“暂时不用,晚上一起吃饭好了,我请客。” 黄蔚然盯着那幅画又看了几眼,特意不看叶春江,问道:“春江你今天没事吗?” “我没事,本来今天我就打算看展的。”叶春江回复。 四个人久违地又碰到了一起,逛了没多久,黄蔚然就拉着林含璋去看装置艺术,而叶春江也去看附近的现代艺术。林信书对那些兴趣有限,她更加喜欢看水彩水墨国画作品,还喜欢各种美仑美奂的雕塑,那些复杂的艺术形式她是一个也不懂的。 她盯着水彩画看了很久,觉得水彩风景画漂亮得不行,颜色太美好了,她甚至很想买一大副放在自己随时能看到的地方。 可她也知道,自己现在住的是弟弟的房子,买个调料柜给弟弟做饭还行,买副画挂在墙上肯定不行。对那个家那栋房子,她除了住在哪里,其他任何权利都没有。 这个时候她又想起在云南租的农民房,别的不说,挂一幅画的权利还是有的。可她很明白,如果她一直待在云南,她是永远不可能想到买一幅画挂在家里。到了上海,她才有机会时间金钱去接触艺术品,才有了自己买画欣赏的心思。这些是她在云南永远不可能接触到的美好的东西,她在云南的生活也就是工作,上山采山货自己吃加卖钱,空闲的时候种地,种菜也是为了少花钱买菜,日子过得紧巴巴,一周吃一次冷冻鸡肉解馋。 有时候她自己也会胆战心惊,现在这样的生活条件真的是她能拥有的吗? 比如那个放面包的25块钱一块的木盘,她为什么要买?它好看是好看,但是也没到自己舍得花25块钱买的程度吧?她下单的时候想的是什么,哦,是不到两个小时的工资,买得起,买回来摆盘好看,最后一个理由是好看的摆盘能让弟弟多吃点。 真是掩耳盗铃自欺欺人了。 她又换了一副水墨画看,是老人放牛图,应该是仿的古画题材,现在农村没有人放牛了吧? 盯着看很久,她几乎已经不认识人也不认识牛了,眼前花成一片,她又开始思绪混乱。 现在的生活那么好,虽然不是我配得上的,但是我也没做什么亏心事。我好好干活,几乎不请假,一天也舍不得休息,每个月都交伙食费,衣服也是自己买。 她这么安慰自己,可总是会想到,十月初那套衣服的钱还没还,一千多块,她有那么多钱,但是不太想拿出来。她挣钱太不容易了,一千多不是小数目,她需要很辛苦才能攒到。 还有他经常请她吃的外卖,每一次应该都花了不少钱,虽然她前几天也请他吃过一次蛋糕,但是完全不对等,她要不要算算账,再把这部分钱也算上,还得加上那次的椰子鸡和巴博萨烧烤的套餐,大部分都是她吃了,还是她自己提的要吃夜宵。 还有最重要的,她住在他家,要不要按照市价给他房租。这不是云南,一个月房租只要二百多块,这里房租得至少六千吧,哪怕她只出一半,也得叁千块,如果再把这个费用算上,她把全身上下所有钱都拿出来,也不够。 以及这两次黄蔚然送的票,虽然她说不花钱,但是林信书知道她是看在她自己的朋友林含璋的面子上给的。没有林含璋,她和黄蔚然没有任何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