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锦立在车前,小陆总给她竖了个大拇指。另一头,贺特助正推着陆嘉笙缓缓走出别墅。 “还是第一次有人在爷爷面前帮我说话。” 陆深笑起来,有点幼稚,还有点可怜。 “姐姐,你好厉害。” 看爷爷气的,脸跟地皮一个色儿。 时锦想起那天在医院,宋朝朝伤感地问:“谁来保护他呢?” 商场上的对手,陆深可以尔虞我诈地还击;恶狠狠的小混混,陆深可以亲身上阵打一场。 可是,如果你的伤害来自于你深爱的家人,你要怎么反击呢? 陆嘉笙的大哥陆嘉琴,生性软弱,唯唯诺诺,无法在严厉的父亲面前袒护柔弱的妻子和年幼的儿子。 一场车祸,反而是解脱。 只留下那个脆弱敏感的男孩,在他一个人的世界里,孤独地成长。 他的心,是小小的寂寞的城。 直到一封送错地址的信,敲开了上锁的城门。 谁来保护他呢? 时锦想要安慰陆深,可语言是如此苍白,她想要与陆深灵肉交合,此时此地却不合时宜。 她看了眼一脸严肃的陆嘉笙,有点子心虚。 时锦拉着陆深的衣角,丝毫没有感觉到这个小动作有多么亲昵。 “阿笙,你爸是不是生气了?” 何止是生气,简直是要气冒烟了。 陆深也是头一次看人如此忤逆陆元三,他们是陆家的人,常年浸于老爷子的y威之下,不敢顶嘴,可姐姐适应不来那一套,爷爷说话又不好听,在他看来这事儿时锦一点错也没有。 可那毕竟是时锦以未来儿媳的身份首次出现在陆元三面前。 陆深害怕小叔和姐姐口角,干脆把错都往自己身上揽。 “小叔,你别怪时锦。要说这些话也是我起的头,你要怪就怪我吧!” 贺特助在轮椅后轻轻摇了摇头,时锦和陆深还没懂他什么意思,陆嘉笙就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他越笑越大声,笑到最后甚至捂起了肚子,好像笑得很疼似的。 “阿锦,你真是太棒了!” 陆嘉笙眼眸亮闪闪的,看向时锦的眼神中还有股崇拜的味道。 “我还是第一次见父亲气成这样。你俩别担心,父亲身体很好的,他就是还不习惯……” 还不习惯有人敢反抗他的权威,以为世界上所有人都得顺他的意。 时锦半跪在轮椅前,她的脑袋垫在陆嘉笙的膝盖上,歪着头问: “阿笙,你怎么瞧着还挺高兴的?” 再懂事听话的孩子,也会有想要反抗的时候。 陆深和陆嘉笙都不敢反抗,一个用桀骜不驯伪装自己,另一个则把真实的情绪藏在温和的外表之下。 因此,那个胆大妄为,口出狂言的女孩,在他们眼中有着致命的吸引力。 她有他们没有的东西。 “可是,阿锦说不稀罕嫁给我,是真的吗?” 陆嘉笙垂下眼睫,夕阳余晖打在他苍白的脸上,落寞极了。 时锦把他的手握在手心里,说出的话那么坚定,仿佛一个誓言。 “那怎么可能呢?” 小陆总站在一边,丝毫没有出声反驳的立场,只好恼羞成怒地瞪了知晓内情的贺特助一眼。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