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尹斐然瞪大着双眼,盯着天花板,又双叒叕开始怀疑人生。 在呆愣了将近十多分钟后,他开始严肃地思考一个问题。 ——自己是不是该收拾收拾准备去世了。 #¥凸(艹皿艹 )…%@…*#啊啊啊啊啊!! 昨晚他都干了些什 么啊!! 发了烧,瘫倒在公共场合的地板上拽着人哭得稀里哗啦。 还好当时周围没什么人,不然他这几天一定把自己锁死在房间里!迈出去一步他就是狗! 这就先不提了,之后被送回房间…… 我的妈呀!这是什么社死现场啊! 他现在真的一点都不想回忆起自己昨晚都做了些什么,奈何脑子记忆力太好,自打他清醒起就开始锣鼓喧天鞭炮齐鸣,红旗招展人山人海。 消停一秒都好像对不起他昨晚失去的节操。 这都是些什么啊!! 尹斐然把自己的脸埋在枕头里,开始痛苦面具加痛苦□□的双重debuff。 撒泼打滚说胡话,卖萌撒娇哼唧唧。 当着医生的面,抓着人死活不放手,大哭着喊:“你别走…咳咳!呜呜你别走!” 丢人啊…太丢人了! 都四十好几的人了,怎么会这么丢人啊啊! 为什么他发烧了就开始发神经,明明小逸每次发烧的时候都很乖啊! 这不科学! 唔唔唔…他果然不能离家太远。 他这辈子就应该待在他那个窝里结束自己罪孽的一生。 尹斐然欲哭无泪。 …现在走还来得及吗? “斐然?” 房间门轻轻开了,又关了上去。 听到这个声音,尹斐然绝望地闭上了双眼。 …好吧,来不及了。 咸鱼躺平,开始装死。 哥,算我求求你了,让我一个人安静待着自动火化吧… 脚步声不断逼近,床的另一边凹陷了下去,尹斐然闭着眼,感觉有一只手隔着被子轻轻晃了晃他。 “醒了吗?” “已经十点多了,再不吃点东西,你胃会受不了的。” 这语气温柔得像是在哄小孩似的。 尹斐然无动于衷。 虽然你说得很有道理,但我还是要继续装死。 “装睡的时候嘴角会抿起来。” 身边的人轻轻笑了起来,嗓音低沉:“你这个习惯高中就有了,现在也没变。” …他装不下去了。 “床头柜上有漱口水,如果实在不想起来就先漱漱口,吃点东西。” 程昱烬起身:“我去拿早餐。” 尹斐然睁开眼,幽幽地看了一眼他的背影,缓了几秒后才艰难地爬起来,感觉全身发软,一点力气都使不上。 被子下滑,露出了松松垮垮的睡袍。 ?这不是他的衣服啊。 程昱烬拿完早餐回来,就看到他低头看着自己的睡袍发呆。 “抱歉,昨天泡澡的时候我把你的睡衣换了。” “把你带回来之后才想起来这里没有你的换洗衣物。” 他把床上自带的小桌子架起来,放上早餐,语气自然:“我也不好去你的房间翻,所以就先用这里自带的睡衣凑合用了。” 又一段想遗忘的记忆涌上心头。 尹斐然扶了扶额,心如死寂。 好了,哥,你不用提醒我,昨天是你把我抱进浴室的。 还是公主抱。 好像是因为昨晚他的体温死活降不下来,医生就建议用泡温水澡的方法物理降温。 之后费了好大一顿功夫,最后把整个浴室弄得湿漉漉的才结束。 他还清楚地记得昨晚因为自己神志不清死活不配合,闹得两个人全身都湿透了。 …他是幼儿园小孩吗? 突然想起来他妹很久之前对他说的话:“你什么时候才能不这么幼稚。” 附一个嫌弃至极的眼神。 现在一看他果然够幼稚。 尹斐然靠在身后的软枕上,端起面前的粥,开始机械性地进食,面如死灰。 算了,就这么着吧,再怎么作也不会比这更丢人了。 “你怎么会在这?” 程昱烬翻看着感冒药的说明书:“之前菲尔斯邀请你的时候,不是拒绝了吗?” 现在尹斐然看着他,还是觉得有些别扭,尴尬得脚趾可以扣出三室一厅,嗫嚅道:“是拒绝了…但是后来有事情来这,所以就顺带过来看看。” “什么事啊。”程昱烬笑了笑:“能让你大过年的不待在家,一个人跑到这么远的地方。” 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