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逸斜睨了程陌一眼,松开手,继续埋首于草药中:“气血不亏,并未上火,非常健康,建议白水。” 程陌:······ 最后,尹逸被程陌缠的没办法,倒了一点自己的份给他。 程陌只喝了一口,五官就皱了起来。但是他什么都没说,默默地喝完了,然后立刻去开水机倒了白水,猛地灌了几口。 回来后,尹逸看着他调笑道:“你怕苦啊。” 程陌转回头看到尹逸若无其事地又灌下一大口,默了默,“不怕”两个字在嘴中转了几圈,最终没脸说出口。 甘草和枸杞不是甜的吗?这人到底加了什么东西进去,为什么会有种绵长的苦味还有不可名状的酸味。 接下来这几天,之前没露过面的各科老师也陆续与大家见了面。 语文老师姓王,体型娇小,皮肤雪白,剪了一头利落的短发,说话柔声慢气的。 生物老师是一位年近四十的妇女,长相平庸但是气质平易近人。 政治老师也是一位年近四十的女人,但是双目有神,气质凌然。虽然笑的很温柔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总让人看着胆寒。 历史老师是一个略有些秃顶的中年大叔,长得的确称得上庸俗,但是见多识广,幽默风趣,平日里乐呵呵的,感觉什么事都没放在心上。 在这几天里,其他科目的成绩也陆陆续续地发了下来。 其他科目改的速度奇快,基本上都在学生们还不想面对自己如此惨淡的成绩时火速发下。只有众人心心念念还能蹭点“玄学”的语文,慢如龟速。 星期四的语文课上。 语文老师抱着一卷试卷进到教室后,又点了几个人去外面拿了好几摞纸进来,逐一分发下去。 语文老师在台上讲道:“这次的语文作文,我们是严格按照高考的标准,基准分是42分,只要满足字数,又不偏题的,基本上都有42分。这些纸上面印的是这次考试中的优秀作文,每次大考后都会发一份,希望大家可以汲取其中的闪光点。我们班这次选上去的尹逸同学的作文,但是···” 王老师顿了顿:“他的文章你们就不要模仿了,没有很大的阅读量,你们是写不出这种文章的。” 王老师皱了皱眉又看了一眼纸上的作文,抬起头来,对着尹逸的方向,张张嘴想说些什么,顿了一下:“最后说了一句,尹逸,你下课后,跟我出去一下,我们聊聊。” 尹逸看着作文试卷上被反复修改的分数,被红笔划去的有40,也有54,最终定格在用红色软笔写的53分,也着实能想象得出老师改自己这份作文时是多么的糟心。 王老师突然想起了什么,又补了一句:“还有,程陌也是,你们两个下课后一起过来吧,毛病都差不多。” 尹逸闻言探过头去看程陌的分数,跟他差不多,涂涂又改改,最后定格在笔力劲挺的48分。感觉改他试卷的人估计气的也不轻。 尹逸想起之前程陌说的话,轻声笑道:“讲个笑话,随便写写啊。” 程陌眼睛依旧盯着印在纸上尹逸的作文,嘴上习惯性回怼:“不比大佬您写个散文还能写出53的高分。” 尹逸这篇作文,充分展现了散文形散神不散的特点,上一行讲丧文化,下一行就可以扯到真实的意义。大部分人看完一遍后,都不一定能弄明白尹逸到底想写什么。再加上他运用了很多生僻的名句,通篇用的也不是 “xxx说:‘······’”这种简单句式,融在文章里面并未有突兀之感。 整篇文章虽然让人看得云里雾里,但每次看总会被某些片段戳中心里柔软的地方。 想寻求观棋不语的清明却终究比不过执棋者落子时的洒脱和真实。 也想如梅校长一般从容地剖析真实,无论看到什么,听到什么,做什么,和谁在一起,都能有一种从心灵深处满溢出来的不懊悔,也不羞耻的平和与喜悦。但终究,在真实里清醒也不是我目前能够承受的苦楚。 深陷泥淖时,想想太宰先生的话,活着,那是多么忍辱负重,奄奄一息的伟大事业,就又能获取某种精神力量。一阵自嗨型的阿q精神后,摇摇身边喝剩下的苦艾酒,自嘲自己没有真正参透乐观却懂得了什么叫唯有尽力自持,方不致癫狂。 ······ 最后还是只能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