候下的?” 她深吸一口气,哑声道。 “还能救吗?” 孟朝歌方才为她把了脉,却觉得她的脉象紊乱,像中毒却又不像。 玄予低笑出声,双眸半眯,“谢虞欢,你过来,我说给你听。顺便,把解药给你。” 说着,他从怀里掏出一个小瓷瓶,在众人面前晃了晃,又放回怀里。 孟朝歌眸色暗沉,瞥了一眼宗庭。 宗庭得到示意,正想悄悄退下,却被玄予阻止了。 “孟朝歌,如果他敢动一下,解药就没了。” 玄予捂住唇轻咳两声,继续开口。 他将手背到身后,紧紧攥着。 “谢虞欢,我只是想和你说一句话,如果我想杀你,昨夜你就死了,如果我想杀你,你现在就不会在孟朝歌身边了。方才,将你推过去,是因为我知道……你爱他,所以心疼他。我才没让他跪。 我没骗你,我这里,一直都有你。” 他抬手,覆上心口。 谢虞欢扯了扯唇,面色平静。 “我真的没有骗……骗你。” 玄予脸色愈发苍白,他脸上的血泡也全被他抓烂了,满脸是血,看起来狼狈至极,令人作呕。 谢虞欢抿唇,“你真的会把解药给我?” “这次,我不骗你。” 玄予身子晃了晃,疼痛愈发强烈了,他咬紧牙关。 “夫人,小心有诈。” 宗庭皱眉,沉声道。 谢虞欢看了一眼孟朝歌,低声道,“他染了鼠疫,我也给他下了毒。看他模样,也活不了多久了,你别担心。” “……” 孟朝歌默然不语。 他抬手撩起她的袖管,她白皙的手臂上的那条线还在不停的长着…… “有我在,大不了一起……” “不,我不会有事的。别担心。” 谢虞欢弯了弯唇,眼底含笑,忽然,她抬手揉了揉他的脑袋。 “总算摸回来一次。” 谢虞欢笑着转身。 此时,玄予也捡起了脚边的长剑。 宗庭大惊。 “夫人!” 谢虞欢没有停下脚步。 玄予擦了擦手心,然后将东西从怀里掏出来,紧紧握在手里。 “解药!” 谢虞欢站在离他一步之遥的地方冷冷开口。 “你伸手。” 谢虞欢脸色有些难看,她缓缓伸出白皙修长的手。 “我的手有些脏……” 玄予扯了扯唇,苦涩一笑。然后将手里的东西放在她的手里。 谢虞欢觉得手心有些冰凉,她垂眼看去,愣了愣。 根本不是装有解药的小瓷瓶。 而是…… “我那日一直跟在你们马车后面,你将这玉石从马车里丢了出来,我捡到了……我当时便知道,你已……知晓是我。” 玄予只觉得自己眼眶愈发酸涩。 “这块玉虽是好玉,但的确和你那个没法比,可它是……我依照你那块亲手雕出来的。 从前,我做你的侍卫,都是你送我东西,新衣裳,好吃的,从来不会亏待我,是我……对不起你。想来着实可笑,我这一生也要走到尽头了,却从来没有送过什么东西给自己……心爱的姑娘,咳,咳……” 玄予声音有些沙哑。 “谢虞欢,对不起,我又骗了你。” 玄予低声道。 谢虞欢脸色大变,死死盯着玄予,“你……” “谢虞欢,你身上有三种毒,在襄城,我找到昏迷不醒的你时,曾为你下过一种毒,可后来,我舍不得,便又给你解了毒,那是我才发现,你体内还有两种毒。” 玄予脸色惨白,手心紧紧攥着长剑。 “还有两种……不是你下的?” 谢虞欢声音颤抖着。 “不是。” “那这个……” 谢虞欢抬起自己的手腕。 “这是其中一种毒,很快就……没事了,不需要解药。这次,真的没有骗你。” 玄予笑了笑,却比哭还难看。 谢虞欢攥住手心的玉,心情有些复杂。 她觉得,玄予应该说的是真的。 “谢虞欢。” “我死之前,想看你……对我笑一下,你笑起来,很美。” “……” 谢虞欢抿唇。 她笑不出来。 “我走了。” 谢虞欢说完,将手中的玉丢在地上,转身朝孟朝歌走去。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