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瓦之上传来索索的脚步声,傅夜朝原本剪烛的手顿了一下,慕汉飞也放下手中的奏折。 两人对视一眼,一前一后出了东耳房。 那人一直潜在屋脊的背面,他瞧见房前的烛火熄灭,便把身子往下更压了几下。 不消一会儿,慕汉飞的背影便出现在来人的眼前。此人勾起嘴角,起身从屋脊上方飞跃下去,推掌直探慕汉飞的心脉。 但慕汉飞早有准备,故一听到破风声,便侧身按住来袭的胳膊,另一只手曲肘狠狠落在来人腰部,但那人也看出慕汉飞的攻势,他右膝忽弯,顺势滑到慕汉飞右侧,再一旋身,挣脱慕汉飞的箍制。 慕汉飞见此也一跃身,站在西厢方向,做出防备姿态。 来人饶有兴趣地看向慕汉飞,他攥起右手,正想再冲上去时,一阵细微的声响从艮丑位传来。来人急忙撇头,但为时已晚,虽躲过致命上,但锐利的银针却划破他的面纱。 慕汉飞蹙眉看向脸颊处留下一道血痕的人,冷冷道:“别寒疏。” 别寒疏借着月光朝慕汉飞略显轻浮地挑了一下眉,旋即看向从屋脊上跃下来的傅夜朝,一脸不羁道:“你就是汉飞口中的傅夜朝?” 傅夜朝听别寒疏腻腻歪歪叫慕汉飞,眉头轻皱,他来到慕汉飞身边,轻轻甩了一下袖子,冷视道:“你就是淑清手下败将别寒疏。阁下应月后达到云京,不知阁下提前所来并深夜造访所为何事。” 别寒疏对傅夜朝口中的手下败将倒不置一词,他大大方方笑道:“因为我想见汉飞相见的迫不及待。”话落,他打量着傅夜朝,道:“不过你倒是挺令我惊讶的。” 他抬手把自己脸上的血抹掉,继续道,“这功力,想必阁下也是经年练武之人。既如此,何不当痛痛快快的武将,反而当心眼比针还小害人心思比海还大的文臣。” 傅夜朝眼神暗了下来,他忍不住又摸出银针,但他的右手被身后的慕汉飞拍了拍,只好把银针收了回去。 慕汉飞把傅夜朝护在身后,冷言道:“别将军若是想悄没声息消失在这世上,本将军可以成全你。” 别寒疏嘻嘻一笑:“哈哈哈,无非是想见一下养育慕将军这般水灵的人的府邸。”他环顾四周,嗯了一声,道:“的确是块风水宝地。” 慕汉飞冷冷看向别寒疏:“既如此,还请别将军速速离开,否则休怪本将军无情。” 别寒疏幽怨地看了慕汉飞一眼:“诶呀,还一口一个别将军,我都唤你汉飞了,你就不能唤我一声寒疏吗?” 傅夜朝攥紧了手,冷峻道:“不能。” 别寒疏看都没看傅夜朝一眼,而是继续高兴道:“对啦,我的字为疏别,我还记得在战船上告知过你。若你唤我疏别我会更高兴哒。对了,汉飞的字是什么?” 慕汉飞在傅夜朝醋前连忙道:“本将军的字为何与别将军无关,还请别将军速速离开忠义侯府。” 别寒疏听言,那张娃娃脸上浮现出几分委屈,他怨声道:“汉飞,我不愿万千日夜兼程来到云国来见你,你不欢迎我就罢了,还一个劲儿地赶我走。” 说着,他从怀中掏出不知从哪里搞来的手帕,学着戏台上的怨妇把手帕往慕汉飞那里一甩,演得十分哀怨婉转,仿佛慕汉飞便是那狠心的负心人。 傅夜朝:....... 手怎么这么痒! 甩帕还未完,别寒疏还用这手帕掩面,哀戚道:“亏我还想方设法从质国使臣中脱出身,就是为了告诉你霄国是丘聊出使呢。” 他再次甩了一下手帕,矫情道:“罢了罢了,我这就走。” 话毕,他踅身就想离开忠义侯府。 慕汉飞听到丘聊两字瞳孔遏制不住紧缩,见别寒疏作势要走,连忙阻道:“且慢!” 别寒疏听到慕汉飞叫他,脚步立马停下来,但他未转身,只是一下一下耸着肩,像是在哭泣一般。 慕汉飞很想说你太造作了,一举一动着实不堪入目,但是事关青槐,他只能把这些话压下去。 慕汉飞止不住前走了几步,涩然道:“青槐,青槐可随丘聊前来云京。” 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