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堂上的事,颜婧儿多多少少知道些。清水流是不可能有的,人人都有拉帮结派的立场。顾景尘虽为丞相,掌管大部分朝政,但以信国公为首对兵权也有极大掌控力。靖海侯便是站队信国公一派,而信国公与顾景尘两人素来政见不同。 顾景尘定定地看着她,饭也不吃了。 “是吧?”颜婧儿小心地问:“是不是有许多要注意的事?” “过来。”顾景尘伸手。 “干什么,我吃饭呢。” “婧儿过来。”顾景尘柔声道,这回眼里溢出些笑。 颜婧儿放下碗筷,缓缓挪过去,被他一把揽入怀中。 “大人,”她挣扎:“门还敞着呢。” 这里是百辉堂,正厅大门开着,外头随时会有人经过,甚至可能还有属官。 颜婧儿紧张,推他胸膛:“大人到底想说什么?” 顾景尘揽着人,一点也不慌,还好整以暇地捏了捏她鼻子,说道:“无需顾虑,你想如何便如何。” “万一我说错话了呢?” “婧儿知礼,又岂会说错话?即便有几句令她们不满意,那也是她们的事。” “可若是给你招来麻烦怎么办?” “没人敢给你夫婿找麻烦。”他说。 “……” 颜婧儿脸红,想着他是不是也听到外头的传言了? 外头都说她如今是相府女主人,顾景尘居然也夫婿长夫婿短的,这已经都是好几次听他这么自称了。 不知不觉,就快到中秋。 颜婧儿入国子监读书也两个多月。 今日下了一场秋雨,晨起时,雨水还淅淅沥沥的。颜婧儿吃过早饭,换上青衿出了洗秋院。 “姑娘慢些,仔细别淋着雨。”拂夏在一旁给她撑伞,手里还提着书箱。 颜婧儿见她这动作有些艰难,索性接过书箱背在身后,然后又夺过雨伞,说道:“你回去吧,我自己走就好。” 反正从西苑到大门口也没几步路,用不着送。 “这如何使得,万一姑娘在路上滑倒,也没个人扶着呢。” 颜婧儿在她额头上敲了一记:“坏丫头居然咒我滑倒。” 拂夏吐了吐舌。 “快回去吧。” 颜婧儿一个人走到门口,外头马车早就等着了,不过,却只有顾景尘的马车。 “我的马车呢?”颜婧儿问小厮。 那厢顾景尘掀开车帘,喊她:“上来。” 钻进马车后,她问:“大人不用去上朝吗?” “正要去,”顾景尘从卷宗里抬眼,说道:“顺便送你上学。” “哦。” 颜婧儿狐疑地坐下,也从书箱里拿出本书来读,她得赶紧背一段,晚些学官要栲校呢。 “对了,”后知后觉地,她反应过来,问:“大人为何突然想送我上学?” “你的马车坏了,得修。” “哦。” 颜婧儿起得早,用袖子掩住口,偷偷地打了个哈欠。 顾景尘勾唇,拉过她的手贴在额头上,然后自己阖眼仰头往后靠。 颜婧儿会意,丢开书卷,帮他揉按起来。 “大人昨晚又熬夜了?” “入秋后朝事繁忙。” “可再忙也要歇息,若是大人累垮了该怎么办?”颜婧儿说。 顾景尘微掀眼皮,意味不明地睇她:“我不是纸做的,哪有那么容易累垮。” “话虽如此,可大人一把年纪……” 顾景尘一顿:“嫌我年纪大了?” 颜婧儿忍着笑道:“我嫌不嫌有何关系,大人年纪不小难道不是事实吗?” 顾景尘默了会,倏地将人一拉。 颜婧儿惊呼,下一刻就坐进他怀中了,她娇叱道:“大人干什么?” “婧儿学坏了,该罚。” 说着,薄唇惩罚似的印下去。 顾景尘的吻霸道,颜婧儿挣扎没两下就软了下来,呜呜咽咽低吟。 外头还在下雨,淅淅沥沥的雨声盖过了车里的动静,两人在里头吻得难舍难分。 连何时到了国子监都不知道。 过了会儿,外头骤然传来苏云平的声音。 “里头是韶卿?” 顾景尘僵了下。 颜婧儿也吓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