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听到这动静脸上挂不住,冲着秘书眨了眨眼让他先去处理,他继续和下面县里来的干部开会讨论。 “钱有财你个王八蛋给我滚出来。”白大姐这么一嗓子让秘书都不知道怎么办才是,他越是劝说人声音越大。 倒也没组织什么新鲜骂词,翻来覆去就这么一句。 喊了几嗓子白大姐渴了,“老钱在干什么?” “跟县里来的干部在开会。” “那他隔壁呢?” 隔壁是革委会主任的办公室,也就是长缨的办公场所。 “长缨主任去下面县里考察民情了,大概得过些天才能回来。” 白大姐听到这话一愣,“啥时候的事我怎么不知道?”她这不是白喊了嘛。 “今天一大早就去了。” 原本就是定下了先去下面看看情况,结果遇上了黎中华杀人的事情,这才耽误了。 如今黎家的事情解决,自然该忙什么就忙什么去了。 秘书看着领导的爱人小声提醒一句,“大姐您这么来闹不合适,要不等回头领导下班了您再回去跟他说?” 这原本是好心提醒,但白大姐哪听得进去,“我爱来就来,用你管?” 这话传到从办公楼出来的钱有财耳朵中,“你,你给我闭嘴!” 这婆娘,怎么就听不进去话呢。 自己跟她千叮咛万嘱咐,一句话都听不进去,还在这革委会大院撒泼,拿这里当什么?自家厨房吗? “好你个钱有财,有本事吼我怎么不问问我受了什么委屈?我好好的工会主席说被人停职就停职,你脸上就挂得住了?” “你被停职了?”钱有财拉着人到一边去,“怎么回事?” 白大姐一肚子委屈,说了单位里发生的事情,“我就是来找傅长缨讨个说法,哪有她这样的,专门打自己人,这不是欺软怕硬吗?” 傅长缨是不是欺软怕硬钱有财不知道,但是他现在后悔的肠子都青了,早知道这把火到底会烧到自家人身上,说什么他都让媳妇辞了这工会主席的职务。 然而现在已经晚了。 不对。 亡羊补牢为时未晚。 还有补救的机会。 “你现在立马回去,把工会里的事情跟调查组的人交代清楚。” 白大姐傻了眼,不替她出气也就罢了,还要交代问题,“我有什么要交代的?” “不交代等着去吃公家饭吧。小李你送她回去,去把工会的事情一五一十的交代清楚。”这样坦白从宽,兴许还能保留几分体面。 他是不该抱有幻想的,觉得自己跟随着傅长缨是自己人,就会被袒护。 这铡刀落下时,可不管你是自己人还是外人。 白大姐不甘心的离开了。 大院里却是热闹起来。 而去了下面县里的长缨,这会儿正遭罪。 手里头拿着一根木棍当拐杖,这完全没有路的山路是真难走啊。 “邹主任,这还得多久才能到那边的高家寨?” 郁南县革委会主任邹光明看了眼,“高家寨就在那边,翻过这道山就是了。” 只是这边山路实在是难走,这一路上过来哪怕是穿着长袖长裤,都不免被锋利的草木叶子划破胳膊。 可真是太难了。 “还行,咱们走这一趟不容易,高家寨的村民要想进城一趟只怕是更难吧。” 这话问的邹光明一阵脸红,“长缨主任,类似高家寨这样的村子,郁南县有几十个,整个平川地区更是每个县都有这么些,村民们世世代代住在那里,没办法做他们的工作。” 这几乎是被抛弃了的地方,县里头不怎么来,村里也不经常去县里。 “不能这样啊,咱们不能把人民给抛弃了,这边该修路还是得修路,哪怕只是一条山路呢。” 平川的地理情况比沂县那边复杂多了。 山村那是真的在山上,世世代代不下山都不是不可能。 然而困在山上祖祖辈辈当隐士吗? 这怎么可以。 邹光明看着用木棍探路的市领导,小声解释道:“县里也不宽绰,没这个条件修路啊。” 何况这一条路修下来,也太远了些,得花多少钱啊。 “咱就先修个不要钱的路嘛,你们县里头派几个有经验的人,指导下他们该怎么搞,就算是把咱们今天走过的这条路给收拾好了也成啊,村里人不愿进城那是咱们工作不到位,首先咱们要保证给高山寨的人一个进城的机会。” 邹光明听到这话连连点头,“行,那回头我让人来弄这事。”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