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了?” “咱妹这次写信咋就写了这么点?傅长城你上次有没有把我给咱妹说的话写上?” “还钱还钱,咋借钱不办事呀。” 傅长城看着这群战友,挥了挥手,“那是我大妹,你们别总占我家缨子的便宜。” 他这一挥手不要紧,手指头一松,原本捏在手心里的信竟然丢了出去。 忽然间两手空空,傅长城刚想要去追,信被他的死对头娄越捡了起来—— 前段时间刚进行的比试中,娄越再度战胜傅长城拔得头筹。 千年老二看向死对头,刚想要说话,看到娄越脸上露出几分薄笑,“你妹妹的字不错。” “那可不?我家老头老太太一手抓的。” 他家那位老太太那也是书香门第的小姐,写的一手好字。 长缨出生的时候难产,险些害得薛红梅同志没能从产床上下来,导致打出生起就不受爸妈待见。 小时候几乎是被爷爷奶奶拉扯着长大的。 不过家丑不可外扬,傅长城自问和娄越没熟到这地步,自然不会说这些。 接过娄越递过来的信,傅长城仔细收好,“谢了。” “她问题解决了吗?” 这话问的傅长城有点懵,“什么问题?” 娄越言简意赅,“纸的销路。” “这有什么问题?咱们现在是供不应求好吗?所以才会有粮票工业票管制。” 这纸能生产出来,当然不愁销路。 娄越闻言笑了笑,“是吗?” 难道不是吗? 总不能都生产出来了还没卖出去吧? 不至于不至于。 可一想到娄越那小子皮笑肉不笑的模样,傅长城的这颗心又提了上来。 也许大概真的没解决? 不行,他得打电话问问长缨。 傅长缨的电话暂时还没接通,公社那边去喊人。 趁着这工夫,傅长城跟家里打了个电话。 要是真遇到麻烦,长缨应该会跟家里说的吧? 电话接通后,傅长城知道完蛋了—— 这傻姑娘竟然没说。 “什么纸,什么对外贸易,长城你在说什么?” 薛红梅听得一头雾水。 傅长城深知他敬爱的妈妈薛红梅女士的性格,“您不会没收到长缨的信吧?” 他几乎是一星期收到一封,回信时特意交代了让缨子记得给家里写信。 她没写? “别提了,说起来能气死我。”薛红梅就一肚子窝火,“我之前怎么没发现,你爷爷奶奶他们竟然把这孩子教成了这样。” 说什么自己当村支书了,还连环套似的一套接着一套,又是去办什么代销点,又是做什么女红社,还有搞什么造纸坊。 说的好像她都能搞成似的。 自家女儿什么德性?就因为不想下乡,跟畅畅吵了两句就能往河里跳。 她有啥本事? 搞这个搞那个,能耐死她! 偏生每次她还都给院里的钟婶写信,为此薛红梅不得不去邮局那边说了声,要是看到从沂县那边傅长缨发来的信,都送到她工厂去就行。 谁知道那赵春霞不是省油的灯,仗着有个在邮局上班的弟媳妇,把这事情又闹腾了起来。 结果谁都知道,傅家老二下乡之后别的没学会,就知道吹牛皮! 这件事薛红梅怕影响到儿子的前程,一直都严防死守不准跟傅长城说,谁知道他到底还是知道了。 也被长缨那死丫头糊弄了! 傅长城听到他妈的控诉,惊呆了。 “不是,妈,你怎么会觉得长缨在撒谎?” “她是我生的,我还不知道她有多大的能耐?” 傅长城脱口而出,“你养过她几天?” 不就是因为长缨出生那天不凑巧,当时薛红梅正挺着大肚子在台上做慷慨激昂的发言。大概是演讲太用力,羊水就那么破了,傅家老二提前来到人世间,与祖国母亲同一天生日,也让薛红梅觉得自己在同事面前出了糗。 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