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进家门,一个女人跑了出来,大叫:“庄辉,你干吗躲着我,我到你家里来了,看你还往哪里逃?” 曾凡看到这个女人很矮,只有一米五多一点,比坠儿还矮半头,穿着衬衫短裙,被风一吹,还就是很漂亮。 庄辉低着头,闷声说了一句:“你来干什么?” “你以为我是来找你啊?我不会来找别人?坠儿姐多年没见了,我是找她的,没想到在这里遇上了,就进来坐坐。” 那个女人看到曾凡,对庄辉说:“你看看人家,学着点,别见了女人像见了鬼似的,也就是我,换了别人谁会搭理你?” 庄婶热情的招呼他们进屋,“快进屋坐好,我们边吃边聊。” 庄辉低着头一言不发的进了屋,闷闷的吃着饭。 李瑶问那个女人:“芸妹妹,你们早就认识啊。” 庄辉说话了:“她叫史芸,我上学时她就欺负我,我都躲着她走。” 史芸说:“你听听他说什么,我是女孩,居然会欺负他这个大小伙子,说这话也不怕闪了舌头。” 众人哄堂大笑,李瑶说:“打是亲,骂是爱,不打不相识。” 史芸说:“我今天来是找你们的,不是找他的,听庄叔说山里有个学校,我要去那儿教书。” 曾凡想起了二大娘的话,就说:“现在的学校对老师要求是很严的,上的学少,政府就不给正式名额,就拿不到薪水。” 史芸说:“我知道你担心我没上过几年学,我要是不识字,就不用上这里来碰一鼻子灰了。我顺口说几句,你看看我说的对不对。” “六王毕,四海一;蜀山兀,阿房出。覆压三百余里,隔离天日。骊山北构而西折,直走咸阳。二川溶溶,流入宫墙。五步一楼,十步一阁……” 曾凡和李瑶同时张大了双嘴:“天哪,杜牧的《阿房宫赋》,我们背的都不会这么流利。她到底上了几年学?” 史芸笑着说:“我爹和我娘都不识字,他们说我小时候在街上看到字,就凑上前去认,他们不懂,就给我找了个先生,教了我三年,临走给了我几本书,对我说,你不用找人教了,自己把这些文章背熟就行。” “我有很多伙伴,可是一提起书来都不和我玩了,我没有办法,就只好偷偷的在家里背,在外面装作什么也不知道。坠儿姐你不知道,你说那句同是天涯沦落人,我是多么的激动,可是我知道你在山里,难得出来一次。我再和你谈这些诗词,把正事都耽误了,心想,以后你肯定会出来,我们还会再见面,就把那句相逢何必曾相识又咽回去了。” 李瑶说:“现在我们不是见面了吗?庄辉,你媳妇的水平你了解了吗?快点过来,这里有好多事等着你干。” 庄辉说:“我记起来了,在大街上背《兵车行》的女人,原来是你啊!我无论如何也想不到。” 史芸说:“你这个大笨蛋,听声音也能听得出来。” 看到两人话多了起来,曾凡看了一下庄伯,领着坠儿和李瑶悄悄的回家了。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