室贵女来。钟云坤如今尚在读书,还不到要定亲的年纪,但穆氏却先有了打算。 钟明兰目光转了转,勾着红唇笑了起来:“云坤是嫡子,他的亲事是侯府大事,自是要格外慎重,谨慎的挑选出一位贵女来的。我大嫂这人你也说了,出身好,难免眼界会高了几分。” 钟明兰也没说侯府挑人的标准,只说了两句穆氏的性子,一结合,叫人听着就难免觉得侯夫人穆氏眼高于顶,普通的贵女怕是看不上。 身边的夫人心里一下就冷了下来,脸上也冷了两分:“这样啊,毕竟是侯夫人的嫡子,上心一些也正常的。”她转了话,朝门口看了看,“不是听说今日有几位王妃、王府的小姐们过来么,怎的还不见人,怕是快到午时了吧?” 跟这位夫人一般有相同想法的还有不少,再是王侯宗室,若是要登门贺礼,也不该快到午时了还不见的。 钟明兰心里一个“咯噔”,朝上首的老太太看去,老太太这会儿脸色也不大好了,却还是勉强撑着,还趁机派了人去外边问问到底是甚么情况。 去打听的下人还没回来,反倒是长平侯府那边来接人来了。长平侯府的公子骑在高头大马上,身着喜服,带着迎亲队伍,吹吹打打的到了门外。 接亲人都是按照时辰来的,在外迎客的二爷几个面面相觑,只得叫人先去里边通知一声,把迎亲人安排进去,也跟着进去了。 老太太还没得到信,先有人来请了她去正堂里等着新人磕头,老太太一走,女眷们便也跟着去了,侯爷和夫人穆氏也穿戴富贵喜庆的被安排在了老太太下边。 迎亲人迎亲,要过五关斩六将,侯府也安排了不少热闹的事儿添彩,出嫁的嫡长女钟晴等都回来帮衬一二。二爷三爷几个刚走到大堂,就叫侯爷钟正江给叫了去,大堂里人数众多,钟正江不敢大声质问,只得压着声音:“怎么回事?现在都什么时辰了?不是说了让你们在外边迎客么?人呢?宗室里的公子王妃怎的一个没见到!” 钟正江在前院招待男眷,叫人问起时一张老脸险些没蹦住。 钟正齐脸上也有些阴沉,“大哥,下帖子的几家宗室都来了。” 但来是来了,来的都是下人管家,把礼送了便走了,只有一家的郡王府来的管家与钟正钧有过喝酒的交情,被他们再三挽留才给留了下来,其他的连留都不曾多留。这几家无一例外。 钟正齐两个还以为只有顺王府如此,但他们并非只给顺王府一家下帖子,在顺王府只派了一位管家来送礼后虽心里不高兴,却也并非过多放在心上,但等接二连三几家宗室都是如此后,钟正齐几个也坐不住了。正想着派人同侯爷钟正江说一声,长平侯府的迎亲队先来了。 钟正江瞪着眼:“怎么会如此?当真都是下人管家来的?” 宗室来得晚,钟正齐几个迎的就是他们,自是不会认错,“是,下了帖子的几家都是如此,我和三弟也觉得奇怪,但那些来的人都是人精,任我们怎么旁敲侧击也不肯透露半分,等礼抬进府就走了,只一位看在与三弟的交情份上,这才勉强同意入了府。” 他们江陵侯府便是再不济,那也是经营数代的勋贵,在京城里也是有几分薄面的,往来的客人亲戚也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何时轮到当下人嫌弃了,怎么敢的!钟正齐几个心中十分不忿,但也只敢在心中抱怨几句,却不敢堂而皇之的说出来。皇亲宗室的下人,总是更势力。 钟正江胸口起伏不定,十分不解:“前些日子不是好好的么,怎么会…” 在世家大族里边,便是再不喜也会在面上过得去,若非是有旧怨仇恨,当面不给脸的却是极少,宗室这几家收了帖子,却连一个正经主子都不派来的,便是明面上不给江陵侯府脸面。传扬出去,旁人不敢胡乱猜测皇亲宗室的事,却会断定是江陵侯府做了什么事才会引得如何。 天地良心,为了今日迎这些贵客,家中从洒扫到布置,无一不是挑的最为上等的,便是不想叫贵人们小瞧了的。 穆氏还打算好生跟来的王妃、小姐们好生攀上关系,多走动走动,若是能得王妃们看重,便是下嫁王府的贵女们也不是难事。江陵侯府各有打算,却不料这些皇亲宗室连门都没登,把他们的计划给打破。 钟正江都不知缘由,何况是钟正齐两个了,钟正钧问道:“大哥,现在该怎么办?” 贺礼的客人都知道今日有宗室的贵人们会登门,但人却没到,江陵侯府免不得要被讥笑,这也是没法子的事了,钟正江咬咬牙:“现在说这些都晚了,咱们与宗室可没交情,他们自然是不会卖我们面子。二弟三弟,待会你们好生招待那位郡王府的管事,想想法子把这缘由给打听出来。” 相比宗室贵人们不登门,弄清楚他们态度陡然转变才是最重要的,这一点钟正江还是分得清的。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