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是醒了吗?怀梦藤的梦境结束了? 桑洱眨动了一下眼睛,却看到了灿烂的阳光从眼罩的缝隙漏入,而自己的眼睛却没有感到不舒服。院墙之外,传来了爆竹的响声。桑洱的气息骤然一僵。 不,这个梦境还没结束。 只是换到了另一个场景里。 仿佛是在应和桑洱的念头,前方传来了一阵很轻的足音,轻微地摩挲过草地。 桑洱的心脏一瞬间就提到了嗓子眼。 没人比她更清楚,马上要发生什么事。但是,为了让梦境持续,她只能微微战栗着,忍着不动。倏然,一个湿润而温热的吻落了下来,有人俯下来,含住了她的唇。 桑洱的身子有点发抖,手腕被压在了脸侧。这个吻在一开始,就如她记忆里的一样生涩和小心,慢慢地,就开始变味了。却不是往粗暴凶狠的方向去,而变得分外细致和深入,勾缠她舌下的软肉,仿佛是想验证一些事情。 桑洱气息不畅,双颊也涌出了苦闷的红意,低低地呜咽了一声。 为什么……这个时段的江折容,竟仿佛预先知道,触碰她的什么地方,能逼出她的反应? 这是她的错觉,还是心魂归体后反过来对梦境的影响? 而且,不知是不是缺氧的缘故,让她分不清时间流逝,总觉得这个吻持续了很长时间。好不容易,桑洱才动了动腿,去蹬江折容。 这一踢,却蹬了个空。 桑洱惊喘了一声,醒了过来。 眼前一片漆黑,触到了身下那冰丝般柔滑的床褥,好一会儿,才明白过来,她已经醒了。 怀梦藤的梦境结束了,是天亮了吗? 不知是不是因为“蒙着眼睛”这一点,让梦境和现实连接在了一起,桑洱的身体莫名有些酸软,梦境的影响还没消除。她支着手肘,缓缓地吸了口气,爬起身来,想到怀梦藤会在皮肤上留印,桑洱忍着眼睛的不适,掀起了眼罩的一角,飞快地看了一眼自己的双手,却没有看到任何印记。 桑洱又问:“系统,我的脖子和脸上都没有月牙印吧?” 系统:“没有。” 看来,那个月牙印记,这一次应该是留在了被衣服挡住的地方,那就无所谓了。 见光了一会儿,眼睛就有点不舒服。桑洱将丝绢拉回了原位。 平时一到早上,伶舟就会出现。桑洱叫了一声:“伶舟?” 一出声,她就发现,自己的耳道里如同被积水灌满了,听不见任何声音了。 无光也无声,仿佛被遗弃在漆黑安静的世界里,谁也无法泰然处之。恐慌一瞬间就攫住了桑洱的心,她大喊了一声:“伶舟!” 同时,她摸索着,试着下床,但没有了方向感,一不小心就摸空了。好在,在即将滚到地上的那一刻,她被一双有力的臂弯及时地接住了,被搂入了一个怀抱里。 耳朵嗡鸣了一下,声音又争先恐后地涌了回来。桑洱揪住了来者的衣裳,嗓音有点惊悸:“伶……舟?” “是我。” 上方传来了伶舟沉稳的声音。没有一刻,会比现在有他来旁边,更让桑洱安心。 桑洱松了一口气,紧接着,膝弯一暖,被他抱了起来。他的拥抱有点紧,气息也有点沉重,但桑洱这会儿还惊魂未定,没有意识到那些差别。被他放到床上,桑洱仰起头,拉着他:“我刚才听不到声音了。”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