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或许是为了方便行走,她此时的下身不是人腿,而是圆滚滚的蛇身。 瞥见这妖怪的全形,裴渡也明白了——这玩意儿,确实不是现在的他们可以对付的。躲字诀才是上策。 有血腥味和雨声的掩盖,郎千夜并没有发现柜子里藏了人。不一会儿,桑洱就听见了慢条斯理的咀嚼声——很显然,郎千夜是回来吃掉余下的尸首的心脏的。 在狭窄的衣柜中,桑洱连呼吸都不敢大口,睫毛轻轻细颤,转过头,窥视着外面的情况。 裴渡被她搂在怀里,压根无法动弹,一呼一吸间,满是少女肌肤细腻的香气。淋过雨后,二人的衣衫都湿了,贴着身体,潮湿而滚烫的感觉在发酵。 “……” 裴渡盯着近在咫尺的那沾了水珠的白皙锁骨,喉结缓慢地滚动了下,一语不发地垂下了眼,抿住唇。 在市井之地,多得是乱来的男女,做皮肉生意的暗娼到处都有。在他长大以后,在那些肮脏的角落,曾不止一次遇到图他的脸的人,凑过来勾引,暗示可以春宵一度。 秦桑栀最初救他的目的,大概也和那些人差不多。 但当那些人靠近他,挑逗他时,裴渡除了无趣和恶心,没多大感觉,心情不好时,甚至要杀了他们,才够解气。 可现在…… 裴渡的胸膛微一起伏,胸膛里仿佛有根痉挛的神经,扯着心脏,带来不为人知的刺激。他的耳垂沾上了薄红,不自在地想蜷起腿来,甚至生出了一丝憋屈和恼羞成怒。 这个人……为什么非要把他摁在她怀里,摁在这种地方,还抱得那么紧,她是故意的吧? 就是想看他出丑,想看他的笑话吧? 桑洱并不知道裴渡的想法,发现他安静了一下,似乎又不安分地想起来,连忙加重了双臂的力气,暗示他不要动。 裴渡:“……” 好不容易,终于等到郎千夜吃饱了离开,许久也没有回来的迹象。桑洱才慢慢松了口气,松开了手。 孰料,变故就在此时发生。这摇摇欲坠的柜子,撑到了现在,终于不行了。“咔嚓”一声,整个底板四条边同时裂开,轰然下落。 地上有一些尖锐的木刺,桑洱不假思索地用手给裴渡挡住,痛哼了一声,那些细碎的木刺避开了裴渡的脸,扎进了她的右手掌侧。 裴渡撑起身子,看见了她额角的冷汗,神色微变:“你……流血了。” 虽说是有点疼,不过,这是每一个舔狗都会做的事而已。桑洱嘴角扯了扯,摇头一笑:“我不疼,没有伤到你才是最重要的。” 裴渡的眼底掠过一些不明的情绪,别开头,没吭声。 系统:“叮,裴渡好感度上涨,实施总值:40/100。” 嗯? 果然,即使裴渡再讨厌她,也不会讨厌被保护。 桑洱拔出木刺,简单地止了下血,起来道:“不知道刚才那妖怪还会不会回来,趁现在,我们去找人吧。” 根据谢持风留下的脚印,桑洱判断他不会跑远。这次,终于没有再碰见什么波折了,两人在一处潮湿凹陷的树下坑洞里,找到了谢持风。 正如桑洱所料,谢持风深夜离城,走到此处,已是筋疲力竭。停在溪边,喝了点冷水,吃了两个水果,发现快下雨了,便来到了那破宅子躲雨、休息。谁知道,却好死不死地与郎千夜狭路相逢了。 郎千夜在别处杀了人,将那些猎物带到了此处,大快朵颐。谢持风慌忙藏进了衣柜里,趁郎千夜离开时逃跑了。但他本来就发着低热,又淋着雨,步履蹒跚,越走越慢,最终脱力,趴在了这里。 这个树坑只能容一个人进,桑洱躬身,爬了进去。 谢持风似乎已经脱力了,小脸惨白,气息浅促。 当桑洱接近他时,他慢慢睁开了眼,在雨幕里,辨认了她片刻,声音沙哑,喃喃道:“……是你?” “病都没好就折腾。”谢持风感觉到,对方温柔地用袖子擦了擦他脸上的水和泥,声音有些无奈,却没有愠怒:“你这么着急离开,是准备去哪里?”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