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毛骨悚然的事,赵姨娘的动作,却伴随着轻轻的哼歌声,似乎这是一件很愉快的事。 她趴在桌子上,画得很慢。三人也看不清楚她在画什么。只觉得空气里的腥味变得越来越浓了,连刺鼻的熏香味儿也快盖不住了。 桑洱堪堪收回目光,捏着鼻子。可这阵味儿还是无孔不入,仿佛她不是在床底,而是泡在了一个血池里,胃部开始翻腾。 远处,血泊缓缓渗向床边。 叶泰河瞪眼,慌忙朝内侧挤来。本来裴渡还可以平躺,被他这样一推,就只能换成侧躺,还只有两个选择——要么就面对叶泰河,要么就转向…… 裴渡咬了咬后槽牙。 换了是以前,他根本不会想太多。可从刚才那个意外开始,他的胸口似乎就盘着一股发泄不出的恼羞成怒。僵了片刻,终于不情愿地动了。 桑洱感觉到有阴影覆下,抬目,就看见裴渡居然转向了她。 他的左臂垫在了自己的头下,侧躺着,梗着脖子,面无表情地盯着围墙。 距离突然拉近。且面对面的方向,比任何姿势都亲密。桑洱只要一动,就会触到少年的心口,视野也被挡了个严实。 但眼下这种情况,全包围的姿态,反而会给人一种难以言喻的安全感——哪怕这只是虚幻而暂时的安全感。 就在这时,叶泰河再度抽风一样,往里面挤了挤。本来尚存的一丁点距离,瞬间消失。 桑洱猝不及防地被这么一撞,后脑勺重重地磕上了围墙,一阵眼冒金星。 叶泰河还没消停,跟上了发条一样。要不是情况不允许,桑洱真想把这个碍事的小子踹出去。 她皱起脸,想抬手垫住自己的后脑勺。但在这时,一直没吭声的裴渡,忽然抬起右手,从她的脖子处绕过,将她的后脑勺垫住了。这姿态仿佛是拥抱,两人的身子稍微上下错开了,恰好能占满这狭窄的空位。 因为贴近,桑洱的脸颊压到了裴渡的衣服,感觉到了一点硬邦邦的东西。她抬手一碰,那居然是一颗山楂糖。 已经是最后一颗了,放在裴渡的怀里太久,被捂得略微有些融化。 车到山前必有路,这次不怕会吐了。桑洱赶紧拆开了糖纸,她很有良心,没有独吞,而是小心翼翼地将它掰开了两半,将其中一半塞进了嘴里。 酸酸甜甜的味道于舌下化开,压下了呕意。 裴渡没有空余的手了。桑洱就抬手,直接将糖递到了他的唇边,做口型,催促:“快吃,止呕。” 昏暗中,她的一双眼睛水润润的。裴渡看了她一眼,并没有张嘴。那只手却很强势,就直接将糖塞进了他的嘴里。 裴渡的脸色一黑:“……” 不情不愿地含着这颗山楂糖片刻,他才悻悻然地移开目光,咀嚼了起来。 甜是挺甜的。 桑洱见他吃了下去,就藏起了糖纸。 恐怖紧张的氛围,仿佛被这颗糖暂时驱散了。趁那东西还在画画,桑洱默默思索起了眼下的线索。 现在,副本boss已经锁定,副本进度飞跃到50%。关键词“画皮”也有了,那美人又是何解? 赵姨娘相貌普通,还被病容所累。即使她的脸是画皮贴上去的,也远远称不上是美人,顶多就是画皮小清秀。 而且,用了画皮才只有这种程度,那原本的赵姨娘该有多丑? 所谓的美人,肯定有别的玄机。 后面的叶泰河:“……” 叶泰河刚缓过劲儿来,一转眼,就瞥见了两人抱在一起。一下子,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