苑今天带着前者的两个妾室,一起去了寺庙拜佛。 桑洱目光一转,看向了这两名妾室,发现这她们像是两个极端。 左边的李姨娘,相貌比花更娇艳,妩媚丰熟。 右边的赵姨娘,就只能勉强说是清秀了。身子瘦小,气色很差,脸颊发青,一看就是平日身子欠佳的那类人。 桑洱:“?” 怎么一下子多了两个人?画皮美人的范围,岂不是又变大了? 岑苑说话温温柔柔的,语调比寻常人要慢一些,客气地问了他们的来意。 因为淋过雨,桑洱和裴渡衣衫上的水痕都还没干透,正好给人一种窘迫的感觉,更容易让人相信他们是遭贼的过路人了。 岑苑听了,果然没有怀疑,吩咐仆人给两人准备了一个房间,让他们好好休息。 也不知道周涧春现在被关到了哪里,情况如何。为了不让常家发现他们是冲着周涧春来的,桑洱只能装作不知道之前的风波,感激地说:“多谢夫人。” 岑苑的管事给他们安排了一间位于后院西厢的房间,可能以为他们是一对。 这是一个品字状的院子,其中一个屋子里已经住了人。 桑洱和裴渡走进院子时,刚好与来者迎面碰上。 这是一个也就十七八岁的少年,面容端正,身姿挺拔,自称叫叶泰河,也是一个借宿的过路人。 估计是随机的npc吧。多增加几个住客,可以丰满“常家经常让人借住”的细节——桑洱心想,没怎么在意对方,点了点头,就进了房间。 这个房间十分宽敞,除了雕花木床,还有一张大得可以当单人床的长椅。 毕竟是未知危险的陌生地方,和裴渡待在同一个房间,遇事还能有个照应。所以,桑洱并未提出异议。 由于刚办过丧事,常府不可能再隆重宴客。到了饭点,管事命人端了晚餐进来,都是做得非常精致的菜肴。正好,端菜的还是白天那个开门的侍女。 裴渡坐在椅子上,手中揣着剩下的半包山楂糖,咯吱咯吱地吃着。 等小侍女放下了菜,桑洱忽然问:“对了,冒昧问一下,我方才在府中看到了一些白事后的丧幡,这究竟是……” 小侍女想起常鸿光死去时的可怕情景,微微一抖,低声说:“因为我们家主前些日子得了急病,突然过世了。” “原来如此。”桑洱恰到好处地露出了一抹惊讶而惋惜的神色:“所以,岑苑夫人今日去佛堂,就是为了这事吧。” “嗯,夫人和家主成婚十载,感情非常深厚,她和两位姨娘都非常伤心,天天以泪洗面,还手抄经书。”小侍女说到这里,似乎觉得自己说得太多了,很快告退。 桑洱没有拦着她。正好,她也饿了,便招呼裴渡过来,一边动筷,一边低声说起了这些事。 “裴渡,你觉不觉岑苑怪怪的?”桑洱拿起一块沾了芝麻的糕点,分析道:“如果夫妻两人真的感情深厚,她看见丈夫在眼前暴毙,死相凄惨,难道就不想查明真相,抓住害死自己丈夫的真凶?现在根本没有直接证据说明周涧春会妖术,就草率地给他定了罪。比起为夫报仇,更像在抓替死鬼,匆匆忙忙地盖棺定论。” 一般来说,越是着急给别人定罪的,就越可能是想撇清关系的真凶。 凶手会是岑苑么? 她确实也挺美的,很符合画皮美人的称呼。 “还记不记得跛脚五说的话。”裴渡伸筷,夹了块豆腐:“我看啊,常鸿光的死,未必是无妄之灾,说不定是他自找的。谁在报仇,还说不定呢。” 桑洱的心微微一动:“怎么说?” “直觉。”裴渡掀起眼皮,微微一笑,露出小虎牙:“我的直觉一向都挺准的。” ?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