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男主,残血状态也能踩着剑飞来飞去,不需要那么讲究。 桑洱去了一趟库房。这里存放着各种常用的灵丹与草药。夏天的晚上十分闷热,库房内安静无风,略微闷热,洱拟药方、抓药、煎药。不多时,汗水就洇湿了额发,衣衫也黏在了背上。 别问为什么不找仆人代劳,小说里都是这样描写舔狗的:为表诚意与重视,贫穷的舔狗往往会为心上人花钱,有钱的舔狗则会付出时间与精力,凡是可以用钱解决的事情,统统都包揽下来,亲力亲为,这样才能突出一个“舔”字。 一个小时后,桑洱端着成品来到客房外。屋中灯火亮堂,安静得很。桑洱象征性地用食指敲了敲虚掩的门,就侧身进去了。 只见裴渡仰躺在床上,闭着眼睛,呼吸深长而均匀,那睡颜稚气而无邪。无论是谁,看见这一幕,大概都会被表象所惑,难以想象其下掩藏的斑斑劣迹。 初来乍到陌生的地方,正常人都会留着几分防备,露在稍显拘谨。裴渡却不,身体的姿态舒展得放肆,左腿懒洋洋地支起,膝盖打开,靠在墙上。外侧的受伤的右腿自然伸长。为了舒服,小腿下毫不客气地压着一个干净的枕头,毫无“这里不是他的狗窝,而是别人家里”的自觉。 他睡着了吗? 桑洱屏住呼吸,下意识地放轻了脚步声。 但不过走近了两步,裴渡就似乎感觉到了有人靠近,倏然睁眼,神色中有一种狡黠的警觉,坐了起来。 这让桑洱想到了某种猫科动物。它们四处流浪,随遇而安,随便找一个有阳光的角落,就能躺下来睡一觉。但也会被风吹草动叫醒,猛地窜上屋檐,让人扑空,摸不着也抓不住。 桑洱把药碗放在床边矮柜上,温和地说:“药熬好了,当心烫。” 裴渡眼也不眨,笑着说了声“谢谢”,却没有伸手拿起这个碗的意思。 也是,以裴渡这么多疑的性格,即使他暂时相信这个地方可以栖身,也不会马上就吃陌生人提供的东西。故而,桑洱装作没有发现他的不信任,更没有强迫他当面喝药,只是告诉他,若是口渴了要喝水,或者有别的事情,都可以摇铃叫仆人,就回房休息了。 . 这天夜里,桑洱睡了一个囫囵觉,梦中有无数纷杂的画面在交替。醒来时,看见铺在枕上的发丝是乌黑的,而不是看习惯了的银发,桑洱竟有了几分怔忪,随之而来的,就是后知后觉的眩晕和抽离感。 也是,她已经转换路线,不再是追在尉迟兰廷身后的傻子冯桑了。 揉了揉脸,桑洱游魂似的爬起来,洗漱过后,就赶去看裴渡了。 休息了一夜,裴渡昨天那近乎没有血意的苍白脸色,总算好看了几分。被桑洱剪开的染血旧衣,他也已经换掉了,如今所穿的是一件干净合身的衣袍,手中把玩着一把薄薄的扇子。 桌子上的药碗已经空了,不知道是不是裴渡喝了。 系统:“没有,他倒掉了。” 桑洱无奈道:“好吧,我就知道他不会那么快就相信我。” 桑洱回头吩咐仆人把早点拿来,和裴渡一起吃,自个儿拉开椅子坐下。 今天天气晴朗,日头很烈。裴渡的额头擦去了血污,在自然的光照下,黥字变得十分明显,如赏心悦目的画布上的一点瑕疵。若非如此,他看起来,还真有几分骄矜小少爷的模样。 裴渡留意到桑洱的目光,眸中掠过一丝凶光,语气变得阴恻恻的:“你在看什么?” 桑洱回过神来,登时头皮微麻。 原文里写过,有这种印记的人,要么是出逃的家奴,要么是犯事的罪人,走到哪里都低人一等。这么多年,裴渡总有遮不住它的时候。为此,他所遭受的指指点点,甚至是歧视侮辱,肯定多得难以想象。 这么多年来,“注目”对他而言,就是一种恶意。此刻被她盯着,一定会勾起他不好的回忆。 不过,以桑洱的角度来说,她虽然知道设定,可心底并没有根深蒂固的“打烙印就是奴隶”这样的观念。裴渡只是生不逢时而已,换个时代,这不就是一个超酷的纹身? 好感度已经是负50了,万一再扣下去,真不知道这小变态会做什么。绝对不能让他曲解自己的态度! 桑洱强迫自己看着他,没有回避视线,同时,抬手摸了摸自己的额头同样的位置,问:“这个地方,当时……会疼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