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眼微微发红,死死盯着她:“桑洱?!” 看见她的正脸,郸弘深的目光就恍惚了一下,手也松了松。 和于韦不同,这位对自己的熟悉程度,可不止一点半点。桑洱压下了那种微微有点难受的滋味,抬头,露出了一个恰到好处的懵然表情。 在冬梅冲上来护主之前,郸弘深已闭了闭眼,松开了手,哑声道:“对不住,我认错人了。” “你、你们怎么都认错人啊!这是我们家尉迟夫人。”冬梅扶着桑洱,看到她被捏皱了的袖子,稍微有点不满,嘟囔道:“既然已经给那位桑洱姑娘立墓了,就该知道她早已不在世上了,怎么可能还会出现在你面前嘛。” 随口而出的一句话,听在在场几人的耳中,却是不一样的感觉。 郸弘深心脏一痛。 是啊,他早就知道桑洱不在人世了。 在最初,哭过,痛过,无法接受。但五年过去了,时光终究会冲淡浓烈的悲伤。郸弘深也不得不慢慢接受了她的心灯熄灭了,不会再亮起的事实。 这位尉迟夫人,再像桑洱,也不是她。 桑洱不会再回来了。 郸弘深收拾好情绪,再度低下头,道了歉:“对不起,尉迟夫人,方才是我唐突无礼了。” 桑洱的指节无声地蜷缩了下,安慰性地抿唇一笑,摇头表示没关系。 这下,不说郸弘深,就连于韦,都有一点失神。 这位尉迟夫人,笑起来的时候,比不笑时更像桑洱了。 顶着二人的目光,桑洱已经有点撑不住笑容了,匆匆拉着冬梅离开。 在谢持风路线的时候,她一直和郸弘深针锋相对。但原来,身在局中之人,反而会被蒙蔽双眼,看不清晰。 如今,跳出了那迷障般的困局,终于能看出一点不同来。 也许,在郸弘深的心里,那个真正与他青梅竹马的青竹峰桑洱,并不是真的可有可无。 可惜,那位原主早已不在了。现在说什么都晚了。 桑洱一叹。想了想,又觉得不必操心那么多。 因为正牌女主马上要出现了。 在原文里,郸弘深可是正牌女主的裙下臣之一,只不过,并非原女主的主要攻略对象而已。 谁没有经历过一两段没结果的恋爱?人总是要向前看的。都五年了,郸弘深大概很快就能慢慢走出来了,能敞开心扉,投入下一段感情了吧。 . 另一边厢。 蒲正初收到传信后,立即御剑,赶到了赤霞峰的无极斋。 风起人落,他收剑入鞘,疾步入内,面上神色略有几分凝重。 一步入大殿,他就望见箐遥真人正站在露台上,背对着门口。 蒲正初大步上前,急切地道:“师尊,持风他当真回来了吗?” 这时,“咔哒”一声,极其轻微的响动,从他旁边传来。 蒲正初一转眼,就怔在了原地。 入内时,他并未留意到,在无极斋的侧面,那未有点灯的廊柱下,原来,早已站了一个风尘仆仆的人。 那是一个负着剑、身披玄色衣袍的身影。肩背宽阔,挺拔颀长,足有八尺。 他从暗处走了出来。墨发束于玉冠中。苍白的面容,风骨隽秀、冷峻动人。 分明只有二十出头的模样,还很年轻,但那双死寂的眼,却仿佛是一路披着冰冷风霜而来,秋水凝成了寒渊,已激不起一丝波澜了。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