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一把利刃,眼里是欣赏。 太学出来的上舍生,所有的卷子都是他一一看过的,更遑论那场上舍试,关于水患重建的言论过于新颖,他连夜传唤安平入宫密谋。 便是今日裴恒昭不得状元,前三甲里都会有他的一席之地,至少这么多人里,实施起新政来,还是他看上去最为得心应手。 “为官之道,多问安平,也多问问裴晔。下去吧。” “恭谢陛下。” 裴恒昭再次行礼,而后躬身一拜,从殿门出去。 别人要是中了状元,一定喜及眉目,可观他却思绪沉沉,并无多少喜气,他疑惑自己的调任,与任何一任状元都不相同,对于大家的一叠声恭喜,他露出淡笑,一一回礼。 倒是让人觉得他堪为状元,宠辱不惊。 拿了敕黄后,殿上就喊道:“赐进士袍、笏。” 侯在殿门口的太监便捧着一盘盘叠好的衣裳走过来,大家在廊上争抢,裴恒昭拿到衣服后,解了外衫,将绿袍穿上,这时他心里才委实生出了点真实感。 摸着手里的笏,唇边露出一抹清浅的笑意来。 而后穿紫衣绿衣的进士都簇拥着他回到殿内,入内进膳,赤焦肉饼二枚,天花饼二枚,羊肉饭一盂。 谢恩后便一同出殿门,直往宫门口走,裴恒昭是知晓进士游街的盛况,到时候怕自己会被人一拥而上,特意往后面溜去,怎么都不当打头的那个。 果不其然,宫门外人山人海,光是喧嚣声都快震破天际,老老少少都围在宫门口,水泄不通,热闹不言而喻。 纵然在殿上,面见官家裴恒昭都不会有任何恐慌,照旧如常。见到这场面,真让他有些退缩,想立马调头回到宫里,手里都渗出了细密的汗水。 一时想着,跳到宫墙上溜走可不可行,最后还是放弃了这个想法。 面露苦色,被迫挤到人堆里,耳边全是欢呼声,他觉得自己从来没有这么难熬过。 直至远处传来一阵马蹄声,还有铜板落地的叮当声,马上的人大喊:“哎!发银子啦,大家让让,快看看地上的是什么?” 边上的人下意识往地上看去,一枚枚铜板落在那里,想去捡,又怕被马蹄踩中,自动让出一条路来。 裴恒昭闻声抬头,那高头大马上的咧着嘴大笑的,不是徐培风还有谁。 他看见裴恒昭后,立马拉住马,将手伸到面前来,嘴里催促道:“快点上来,不然我们就要被围堵了。” 裴恒昭立马握住他的手,一撩衣摆,上了马背,在众目睽睽之下,两人策马从人群中狂奔出去。 等大家回过神来才发现,状元郎就这么从眼皮子底下溜出去,榜下捉婿是不成了。 那些家里有女儿的顿时捶胸顿足,左右是追不上了,将目光放到其余的进士身上,跟看猎物似的目光,让一众进士瑟瑟发抖。 也盼着有人骑高头大马来解救自己。 而这边的两人,一路狂奔出到了城门口,裴恒昭看着这方向,颇为不解地问道:“出城去做什么?” 眼见后面也没人追上来,徐培风才放慢速度,单手拎绳,另外一只手擦汗,脸色潮红,调侃道:“自然是给你这个新进的状元郎办一个琼林宴了。” 这个宴并不是在知晓他成为状元才安排的,而是在他殿试之后,他们几人找祝陈愿商量好,不管是几甲,哪怕黜落,都得办一场宴席,应对每一个名次,大家都有相应的说辞。 要是榜首,那就随便贺喜;要是前三甲,便说左右官职都相差无几,榜眼探花叫起来一样好听;要是没什么好的名次,就说他能为官就胜过世上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