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能聊得起来。 从汴京到岐山的庄子路途有些远,至少要两个时辰才能到那里,桃夭今日特意备了点早食,装在食盒里头,一样样拿出来。 她是个细心的人,买了茅霜降爱吃的油饼,褚小满喜欢的笋肉馅馒头,唯独不知道祝陈愿喜欢吃什么,她便甜咸都买了几样。 “也不晓得你爱吃什么,我就给你买了乳糕、生糖糕、馒头和胡饼,看看吃什么,毕竟路程有些远,若是不吃点,等会儿到那里会饿的。” 桃夭轻声地说,将食盒放到祝陈愿边上,让她自己拿。 “我是吃了早食来的,难为你这般惦记,我爱吃甜的,吃块生糖糕就行。” 祝陈愿盛情难却,朝她道谢,取了张旁边的油纸,包了一块生糖糕。 生糖糕是米白色的,单吃味道寡淡,需得蘸一些糖吃,桃夭拿了一罐蜜来,祝陈愿只蘸了一些,看晶莹而透亮的蜂蜜裹到糖糕上,她才咬下边角。 蜜的味道完全盖住了糖糕的香气,她稍抿一口,软绵绵的糕点在蜜的香甜中化开,甜津津又有几分糖糕的本味,倒也不算太甜。 一路上就在大家吃吃喝喝,说说笑笑中,马车停到了岐山的庄子外头,已经有两三个婆子等候在 门口。 都是茅家本家来的婆子,常年守在庄子里头,外带还有她们官人和子女。 见面又是一阵寒暄,领头的毛婆子生得严肃,她行完礼后,面色稍带些柔和,说道:“几位小娘子路上坐得累了吧,我领你们去喝杯茶歇歇脚,等会儿再去逛园子。” 庄子路边上都种着花草,假山林立,放眼望去,多是亭台楼阁。 等进了庄子里头,隔着一道墙的另一个庄子里头有喊声,似是有男子的声音,听着并不真切,却吸引了几人的目光。 毛婆子也看过去,给她们解释,“旁边是太学学子住的,他们昨日来的,跟我们并非同路去看园子。” 她们生性谨慎,就几个小娘子过来,自是要早早问清楚,断不会让她们见外男的,生怕害了几人的名声,又没处说理去。 读书人并非个个都是眼明清正,有几个路过使唤丫头边上,眼睛都止不住要乱瞟,更别说看了这么几个貌美的姑娘,谁知道会做出什么事情来。 毛婆子心下思忖,领着几人到院子里头的茶亭,就有丫头端了几盘的茶水进来。 “我现在是真喝不下了,这岐山哪里都好,就是这路不成,颠得我浑身都疼。我想去歇会儿。” 褚小满是真坐不住,她靠在茅霜降身上,嘀嘀咕咕说道。 “那小娘子们先去歇歇,备了房间的。” 毛婆子见状立马说道,带着几人到了各自的房里,祝陈愿的在二楼靠边的这一间,她昨晚本来就没睡好,又颠簸了这么久,一沾床就睡过去了。 不过也睡得并不安稳,总能听见男子说话的声音,大抵是在谈论什么事情,她以为自己睡糊涂了,便蒙到被里,声音才小了点。 就在这时轻时重的声音里,她迷迷糊糊睡过去,醒来时外头天色正亮,她怕自己睡过头了,睡眼朦胧地从房里出去,到外头的回廊上吹吹风。 冷风吹得脑袋渐渐清醒起来,可她还是有些犯困,半闭着眼睛看下面的花草醒神,寂静中,她听见有脚步声从旁边传来,抬头看过去,是个男子。 她垂头,整个人忽然惊醒,揉揉眼睛再望过去,居然是裴恒昭。 匆匆瞟了一眼就收回了视线,脑子里满是居然这样都能碰上。 要是毛婆子知晓本来旁边无人居住的观星楼,又住了几个男子进去,她是无论如何都不会安排几个小娘子歇在那里的。 不过祝陈愿这些时日早就看开了,左右那天是自己昏了头,总不能老是耿耿于怀。 她没看那边一眼,转头回了自己的房间里。 两个人隔得有些远,连眼神对视都没有,更别提旁的,可裴恒昭站在观星台上,眺望远方青绿的山峦,心里忽然生出了说不清道不明的失落感。 很微妙的感觉,他看飞鸟从山峰前过去,草木晃动,为何无风也起波澜。 自那天过后,他极为厌恶自己的行径,心性不稳,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