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似简单,但要做好可不容易,得炸得颜色好看,不能有丁点发黑,还要脆,里面得糯而甜,要是手艺不到家,既浪费食材还卖不出去东西。 祝陈愿瞧小贩包的时候就发现了,糖堆颜色黄而均匀,表皮油脂不多,油纸外头也没渗出油来,二三十年的功底约莫是真的。 等到手中的糖堆稍微凉点,她才握着糖堆,凑到嘴前咬上一小口,糯米做的食物大半都软而黏,油炸过的表皮会脆,吃起来会有响声。 糖霜选得好,吃起来并不发腻,里面的内芯柔韧而筋道,十分耐嚼。 “怪不得除了上元,旁的时候都没见人卖。” 祝陈愿嚼得费劲,咽下口中的糖堆,语气颇为无奈,糖堆做得是好吃,但真费牙,吃完一小个,肚子也饱了大半。 他们一家站得累了,大半天的连个坐的地方都没有,愣是站了几个时辰,腿部酸痛发麻,一致决定回去歇会儿,晚上再来看花灯。 回到家后,祝陈愿也吃不下饭,换了衣裳窝在床上眯了会儿,再醒来时,天色已经有些暗沉下来。 等祝陈愿穿戴好,才出门就听见厅堂里宋嘉盈的笑声,步履匆匆地往前走,怕她多等。 “岁岁今日穿得甚是好看,我今日要是跟她站在一块儿,都得被她给比下去。” 宋嘉盈的嘴甜的跟抹了蜜似的,一上来就夸地人晕头转向。 祝陈愿可不吃她这一套,反过来使劲夸她,“我要是好看,那你就是仙子下凡。” 今日的宋嘉盈着实打扮得光彩照人,一身绛红销金的襦裙,发髻间插着玉蝶、珍珠,只描眉涂唇,就更显得姿容姣好。 宋嘉盈直捂着嘴,等笑够了,才转头跟陈欢说道:“伯母,今天晚上我和岁岁一起去观灯,怕是得天亮才回,你们不用留门。” “去吧去吧,注意安全,每年也就只这几天可以稍稍放纵一会儿,尽管去玩个痛快。” 陈欢从不在这方面拘束祝陈愿,她还很高兴,女儿家就得趁着年轻,还在闺阁的时候去玩乐,等到嫁人后,就总有各种各样的束缚。 “阿娘,那我们走了,雪蹄你给喂点吃的啊。” 祝陈愿走时还嘱咐一句,转身和宋嘉盈一起出门。 “先赏灯还是先去吃饭?” 宋嘉盈询问道,挽着她的手,两人紧挨在一起,慢慢地往前走, 祝陈愿倒还不是很饿,不过要是先赏灯的话,那从灯会出来就得花上几个小时,所以她说:“先去吃饭。” “那行,今晚你跟我走,我发现了一家做蝌蚪羹的小店,保准你没去吃过,味道真的不错。” 宋嘉盈说完,就拉着她往前走,急急忙忙的样子生怕别人抢先了似的。 两人走得飞快,到后头就在街上跑了起来,手和手牵在一起,裙摆在风中散开,她们边跑还边笑,落下来的笑声仿佛碎玉落在地上,清脆作响,神采飞扬。 路过的行人也笑,笑两个小娘子年少活泼又有精气神,可真好。 等跑到没有多少人的小巷,两人贴在墙上,蹲下身喘着粗气,祝陈愿和宋嘉盈对视一眼,俱笑起来,明明之前也自持是个端庄的淑女,结果居然就在大街上不顾形象地跑起来。 可心里是真的畅快,宋嘉盈连日来的郁气在此刻消散,看向一旁的祝陈愿,又在心里感慨,她总会包容她时而古怪的想法。 “走吧,那家食店就在前面。” 宋嘉盈继续挽着她的手,巷子口出来,再往前走几步就是鲁家羹店。 羹店位置偏僻,人倒不是很多,他家还有专门的厢房,宋嘉盈要了一间,又让伙计来两碗蝌蚪羹。 上元这天,除了要吃圆子,汴京人还要吃上一碗热腾腾的蝌蚪羹。 只用上浸泡一夜的绿豆,得放到石磨上磨成绿豆糊,舀到甑中,只消用手一拍,绿豆糊就从那些小孔中溜出去,面糊落到热水中,从底部漂浮到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