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明天你得多写两张大字。” 在祝程勉不可置信的眼神中,两人到了家门口,打开后院的房门。 厅堂里还亮着灯,祝陈愿进去时,就听见陈欢的问话。 “你们两晚上去哪里了,这么晚才回来?” 祝陈愿有点犯困了,打着哈欠回她,“去州桥那边的陈三家吃了碗旋煎羊白肠,回来的路上勉哥儿买了包饴糖。” “下次早点回来,快点去洗漱吧,我和你阿爹也可回去睡觉了。” 陈欢站起身来,要不是为了等他们,她早躺在床上歇息。 祝陈愿回到自己房间门口时,都要推门进去了,刚迈进门槛的脚又缩回去,借着旁边的灯笼仰头看檐下垂挂下来的东西。 眯着眼才看清是一个荷包,不用猜也知道里面装的是祝清和今天早上抢来的春牛土。 祝陈愿立在廊前盯着随风飘动的荷包看了很久,想起她即使身体康健了,爹娘也会时不时去寺庙上香,对于这类的事情他们无比虔城,且深信不疑。 良久,祝陈愿才开门回房。 … 何时吃菜最好,古人则说,“春初早韭,秋末晚崧。” 祝家院子菜畦里的韭菜正赶上合适的时候,韭菜得春天吃才好,春韭鲜嫩,口感爽脆,没有多余的渣滓,夏韭则最差,吃起来容易塞牙,韭菜的香气也不剩多少。 去食店前,祝陈愿蹲在菜畦前,拿着专门的剪刀,剪韭菜,雪蹄也蹲在一边,懒洋洋地晒着太阳,时不时转过头来看一眼。 韭菜想要根部整齐,得剪,而不是拿着刀上来就横切一大片,卖相不好看不说,还浪费掉很多能吃的部分。 祝陈愿握住一把韭菜,握着剪刀将它剪下来,放到竹筐里,一把把根部齐整的韭菜填满了竹筐底部。 转眼间菜畦里的韭菜都被剪光,只留下光秃秃的土壤。 “雪蹄,今天你跟着我去食店吧,不要乱跑,不然我可牵不住你。” 祝陈愿轻声说,上手摸着雪蹄身上的绳子,拽出一截来,握在手上。 从青州回来后,雪蹄基本上都困在院子里,想溜达也只能围着院里的菜畦和花圃跑动。 知道要出去的雪蹄,吐着舌头围着祝陈愿高兴地转圈,尾巴摇个不停。 三竹筐的韭菜,祝陈愿一人拿不完,祝清和又带着祝程勉去书铺了,还是叶大娘帮着一起过来拿的。 牵着绳,祝陈愿一手提着一筐的韭菜,雪蹄还在前面跑,属实是不好走路。 “小娘子,去食店啊,你这样拿着可累人了,把韭菜放在我车上,我给你推过去。” 没走几步路,后面就有人大声地喊着,祝陈愿回头,是住在她家隔壁的梅花嫂子。 冻得红扑扑的双颊,拿麻布包着自己半张脸,她牵着一匹高大的骡子,后头的串车在地面上滑动着往前。 车上还摆着好几个木盆,盖着木质盖子。 “正巧鹤行街上的潘家铺子要豆腐,我给你们拿过去,省的还受累。” 梅花嫂子是个能干又爽朗的女人,丧夫后,她靠着做豆腐,也拉扯起两个年幼的孩子来,还都送去学堂念书。 还没等祝陈愿客气,三筐子韭菜就被她放到车上去。 “小娘子养了只小犬呐,可真漂亮,就是得看好了,总有些缺德又丧良心的人,就喜欢偷狗,吃狗肉,说是什么冬日进补,我呸!” 梅花嫂子语气很是不屑,她家早年间也养了只看门狗,有天门没关好,就被人抓走吃掉了。 食狗肉的风气,在汴京城还好,士大夫自诩风雅,是断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