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梆梆……”不知哪里响起了极轻的敲门声,不轻不重极有耐心,躺在床上的少女迷蒙中听到敲门声,睁开惺忪的睡眼,张开问了句:“谁呀?” 说着她看了一眼声音传来的方向,只见一张鲜血淋淋的人脸正张开血盆大口朝自己扑来,吓得她大叫一声,拔出佩剑便砍了过去。 “噗!”的一声响,鬼脸不见了,门外响起了奔跑的声音,少女打开房门提剑便追。 黑影从二楼跳下,脚刚落地,便被埋伏在外的护卫抓了个正着。 青竹站在二楼瞧了一眼,便收了剑,回到隔间,打开门只见青禾一人倒在地上,原本应该躺在床上的沈谣却没了踪影,她摸了摸青禾的鼻息见只是昏睡过去了,她闻到房间里飘荡着一股淡淡的迷香的气息。 沈谣是被一阵摇橹声吵醒的,睁开眼外头已是天光大亮。她记得昨夜她嗅到一股浓郁的迷香随后便人事不知了。 船舱外响起了淡淡的说话声:“螳螂捕蝉黄雀在后,还是咱头领技高一筹。” 另一人道:“小阎王可是放了话,必得让这丫头死,头领却半道儿将人劫走了,要是被小阎王知晓怕是要惹大麻烦。” “谁说不是呢,这小阎王可不好惹!” “谁能想到蓑衣老人留在周朝的大半财富竟被一个毛头小子得了去。别说头领不服气,便是我这样的小喽啰也不服气!” 再次听到蓑衣老人的名讳,沈谣不禁呆住,听这意思是蓑衣老人留在大周的暗桩便是小阎王,而且他已经与北鲜细作头子取得了联络。那么自己又是如何得罪这小阎王,使得他几次三番地要害自己性命。 乌篷船左右摇摆,沈谣的心思也随着飘远。 忽然船身一晃,沈谣鼻尖嗅得一阵熟悉的幽香,她猛然睁开眼,见一华服女子弯腰入了船内,见得她便发出一串愉悦的笑声:“小丫头咱们又见面了。” 这香气在玉牌上闻到过,在马车里闻到过,又是那个女人。 虽然早已知被姬如渊抓进大牢的语嫣然是个冒牌货,但看到真人她还是有些许的惊讶。 “你应该我,若不是我,你此时早变成一具尸体了。”女人兀自整理衣衫,闲坐在侧。 沈谣身上的迷药还未散去,整个人躺在地上除了头其他地上都使不上力。 女人又问道:“我很好奇你是如何得罪小阎王的?” 沈谣张了张口道:“小阎王是谁?” 闻言,女人发出一声轻笑,再不说话。 沈谣想不出对方抓自己有何目的,难不成是威胁魏国公府的人吗?她想不出自己除了这点用处,还有哪点值得她大费周章地抓了来。 “头领,人到了。”外面响起了一道儿声音。 女人俯下身将沈谣揽在怀中,一柄锋利的匕首横在她颈前,将她拖了出去。这一瞬间,沈谣心中忽然有了大胆的猜测,如果真是自己猜测的那般,恐怕此去凶多吉少。 果然,出了船舱她便听到了那熟悉的讥笑声,抬眼便见到了那张俊美异常的脸,此刻那人抱着一把刀,靠在船舱上,脸上透着几分不屑与狷狂。 “姬大人是不是来得有些早了,我要的人呢?”女人拿着沈谣的后脖子,仿佛拎着一只待宰的小鸡仔,丝毫没有怜香惜玉的意思。 姬如渊一脸的懵懂,疑惑道:“你要的人?什么人?我怎么不知道?” 女人被他气得不轻,忍了又忍方才问道:“你速派人将语嫣然送到此地来,不然我就要了她的命。” 原本她给姬如渊传的信儿是五日后交易,也料到这厮很可能会主动来见自己,是以在此等着。 “你预备拿她的性命与我做交易?你是不是蠢啊?她是魏国公府的小姐,跟我有什么关系,她是死是活又关我何事?” 女人气息不稳,押在沈谣脖子上的匕首晃了又晃,擦出数道儿血痕,而对面的姬如渊连眼睛都未曾眨一下。 女人静默片刻忽然轻笑一声道:“若是不在乎,你赶着来作甚?” 姬如渊不知道从哪儿摸出一把瓜子,“咯咯”地嗑起了瓜子,吐出口中的瓜子皮,百无聊赖道:“自然是看戏喽!你是不知道这小地方的戏班子真是没法看,比京城的畅春楼差得远,可把我给闷坏了。难得燕头领由兴致排了出大戏叫我来瞧,你说我能不来吗?” 说着他还回头问艄公道:“鱼汤熬好了吗?” 听姬如渊叫自己燕头领,女人脸色铁青,他竟已知晓自己的姓氏,再听他嘴里说出的那些不着边际的话,燕头领只觉头皮发麻。 沈谣则瞧向艄公见他在船头支起小炉子,用上了年头磨去花纹的双耳陶罐正熬着一锅鱼汤,乳白色浓稠的鱼汤上还飘着几颗红色的枸杞,浓郁的香味扑面而来。 姬如渊的船只在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