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其琛如此回答,他慢慢的推开椅子站了起来,带着哨兵特有的警觉。 “毕竟我一会儿恐怕很难有时间去把他从你白皙的脖子上扯下来。” “这可真是噩耗。” 晏菀青撇了撇嘴,小浣熊爬到了她的脑袋顶唧唧歪歪个不停,还握紧了小拳头对着空气来了几下,也不知道在给谁下马威。 “来了。” 杨明也站了起来,他一把扯掉了身上的围裙,倒是难得有了几分塔长的样子。 “嗷呜——” 狼嚎声又响起,只不过这一次近的像就在门外,还夹杂着令人牙根发麻的撕拉声,晏菀青起身扭头,就看到正对着街道的窗户上赫然出现了一张人脸! 说人脸其实并不合适,因为他的半张脸遍布着鳞片,就连下巴和脖子都没有幸免,一双眼睛完全是爬行类特有的数瞳,连眼白都变成了浑浊的黄色。 “啪!” 一条顶端开叉的猩红舌头被甩上了染上哈气的玻璃,慢慢的拉出了一条恶心的水痕。 “哇哦,真应该让靳蓝来看看这一幕,”晏菀青的脸上是难以形容的嫌弃,“看看她还会不会吵着要养蜥蜴。” 说不上是人还是兽的怪物将两只前爪贴在了玻璃上,她这才发现他的脖子到锁骨上有着绿色的恶心鳞片,而手指上已经长出了锋利的弯钩,腰部也扭成了近乎“s”的形状,看起来真是又恶心又妖娆。 “嗷呜——” 半人半兽的怪物张开了嘴,发出的却是一声标准的狼嚎,配上他的外表真是怪异又滑稽。 “我需要一个解释,”晏菀青一步步挪到了房其琛的身后,“别告诉我劳伦斯回家以后越想越气,决定派他的怪物大军把我们杀了泄愤?” “如果真是劳伦斯干的反而好了,”房其琛把她的头往回按了按,“不过我恐怕这次看我们不顺眼的可不是那个讨人厌的娘娘腔儿。” “你看到它胸口的红线了吗,菀青中士?” 开口解释的是贴心的杨明,他将餐桌上的刀叉搜罗在一起,显然打算将之作为武器。 “红线?” 晏菀青闻言仔细观察,还真的在对方破损的的衣物下看到了一道无比眼熟的红线。 最起码,她的心口也有一条一模一样的。 “荒野女巫是生物方便的最强者,其他人的表演在她面前就是东施效颦,西区那群家伙绞尽脑汁才搞出来的成果还胜不过她的随手布置……” “你的意思是……咱们所有人都中招了?”晏菀青觉得自己抓住了什么。 “并不是中招,而是赠礼,”房其琛更正道,“将药物混在常年不停的雨水里,让黑街里的每个人都潜移默化的被改变,而日积月累之下定然会在某天发生质变,其标志就是胸口出现的红线……这就是荒野女巫提到的‘礼物’。”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惨叫声骤然响起,猝不及防之下被吓了一大跳的晏菀青抄起手边的板凳就对着声音来源砸了过去。 坚固的木头撞上了坚硬的骨骼,椅背在眨眼间就刺了个穿透,晏菀青定睛一看,发现阮钰铭不知何时吐掉了嘴里的抹布,更为恐怖的是,他的左半边额头长出了一根像足了鹿角的犄角,几乎与成年雄鹿头上那对等长,生长的痛楚让主人不住的发出哀嚎,而四分五裂的板凳也从侧面应证了它的坚硬。 “没有一个普通人能逃过女巫的魔爪,”杨明皱起了眉头,“毕竟哨兵和向导就是普通人进化的结果。” 面对着眼看就要成为怪物同类的阮钰铭,晏菀青十分识时务的抓住了房其琛的袖子,不知道该对阮钰铭的惨剧表示同情还是嘲笑他就算兽化也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