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是谁来了。 覃煜今年已经三十岁了,她穿着墨绿色的长裙,肩膀上披着一层淡黄色的披肩,玩着发髻,看起来既有成熟少妇的风情,又有着贵妇的典雅。 尽管覃煜的魅力惊人,可廊檐下的那些保镖都纷纷移开目光,不敢多看。 覃煜来到段亭钧的身侧,目光落到他手中快速转动的那两个圆润玉石上,秀眉微蹙,“安士雄为什么会突然对你下手?你做了什么?” 段亭钧没有说话,只是腮部鼓了鼓,他在咬牙。 覃煜继续问道:“我听说了,你的两个女人被安士雄沉江了,江南江北,已经有数年时间没有过这种程度的厮杀了。 看的出来,这不仅仅只是两个女人的事,安士雄这摆明了就是冲着你来的。 能不能告诉我,究竟发生了什么?” 段亭钧依然没有说话,只是手中的玉石转动的速度更快。 覃煜心中叹息一声,轻声说道:“看来,是你先去招惹了他……你终究还是决定,要再次进军江北?” 段亭钧的脸上闪过一抹烦躁之色,但只是一闪而逝,片刻之后,他终于开口了,沉声说道: “我暂时没有打算进军江北,只是受人之托,派人去江北办点事,其目的,也并不是在针对安士雄……” “说到底,你终究还是没有忍住。” 闻听此言,覃煜不禁轻叹一声,说道:“我父亲当年给你的忠告,都一一应验了,你应该吸取教训。” 其实外界并没有人知道,段亭钧能够起家,就是得到了覃煜父亲的指点。 从他踢开原配,去用尽手段追求那个华侨富豪的女儿,并且成功的把她撬到手,一直到他后来入主新工厂,进而到最后将那富豪的女儿取而代之…… 这一切,其实都是在在覃煜父亲的指点下,段亭钧才做到的。 然而,在覃煜的父亲临终之前,曾为段亭钧做了最后一次卜卦推衍,最后给他留下了一句话。 段亭钧命中缺水,可南下,可西进,唯独不可北上。 后来的一系列事情,也都证明了这句谶言是何等的正确。 万钧集团在南方的业务发展十分的迅速,段亭钧的商业版图不断的拓展,极速扩张,几乎称得上是顺风顺水。 可是,唯独北上,却遭遇了极大的阻力。 因为一路的势如破竹,让段亭钧忘了当年的那句谶言,亦或者,他是故意不愿意想起,他开始北上。 在过去的那些年里,他曾数次尝试北上,可每一次,他几乎都被碰的头破血流,损兵折将。 甚至,其中有两次,在实力明显强于对手的情况下,依然差点遭到了安士雄的反杀。 也是自那之后,江南江北双方的力量对比,再也没有了此前那么明显的差距,甚至让起步明显落后的安士雄,以极快的速度追赶了上来。 最终,形成了这种南北对峙的局面。 段亭钧,亲手为自己树了一个强大的敌人! “我并没有打算再进军江北,也并不是针对安士雄,只是受人之托,让李彦波去江北处置一个人。” 沉默了良久,段亭钧才缓缓说道,“却不曾想,这件事却怎么就跟安士雄扯上关系了,竟然让他有这么激烈的反应,他该死!” 他抬手狠狠的拍在了旁边的木质柱子上,目光狰狞。 覃煜心中叹息,她知道,段亭钧的愤怒,应该不仅仅只是受到了惊吓。 更为重要的是,他那两个被安士雄沉江的女人,是段亭钧新纳入房中的禁脔,同时也是他寄予厚望,可以为他生下子嗣的人选。 段亭钧没有子嗣! 这,是他走到今天这一步,所要付出的代价。 从一开始,他就知道。 唯独这两个女人,命格中似乎有一线转机,所以段亭钧才会在这个年纪,依然同时纳了两个女人。 为了保险起见,他把这两个女人安顿在了姑苏和金陵这两座不同的城市,本以为这样就可以万无一失。 现在,那两个女人却被安士雄直接派人沉江了,段亭钧又怎么会不愤怒?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