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希没说话,这么多年了,这主仆二人还是没变。 既然都嫁给了秦司皓,怎得还与她过不去。 “你这丫头!”林玥淮为难道,“司皓,你别怪云筠,她不是故意的。” “一个舞姬罢了,无妨。”秦司皓已经坐下,随口问着,“这舞你还想看?” “可是……姑娘受伤了。” “那又如何。”他看向林希,语气毫无变化,“继续跳。” 脚上的碎片还没处理,别说跳了,恐怕就连走都困难,林希抿了抿唇:“四皇子,能否等我处理了伤口再……” “你只是一个舞姬。”他冷冷打断她的话,“本王让你跳你便跳。” “若是不能跳,腿便砍了。” 兴许是腿的疼痛让她麻木。 林希竟感觉不到一丝的愤怒和伤心。 秦司皓:“还不跳?” 从前常听别人说,秦司皓是个冷血残酷的人。 但他从不这么对她。 所以她也只当那些传闻是笑话。 如今才真正体验到别人口中的秦司皓。 果真是这般无情。 “四皇子让奴婢跳,奴婢岂敢不跳。” 她撑着地板,慢慢站起来。 可起身的那刻,脚上的疼痛更深,差点摔了回去。 林玥淮似是不忍心地问道:“姑娘,你没事吧?” 若真关心,就不该让她继续跳。 林希也没指望林玥淮能帮她说话。 琵琶声重新响起的那刻,她深吸了口气,慢慢跳起来。 身子随着音乐旋转,可脚上的血却不停地流了出来。 那些血在空气中散开。 秦司皓沉眸喝着酒,似乎没注意那边,然而血腥却让他难以忽视。 “司皓,冀州的灾民正等着,我们……” 林玥淮在旁边说了什么,他没听到。 随口应了几声,抬眸时恰好看见那女子苍白的脸。 那样子明显正承受着极度痛苦。 明明那么痛,为什么不肯主动讨好他! “司皓……”林玥淮的目光定格在了他的手上。 可能连秦司皓自己都不知道,他的指尖正在颤抖,手中的酒杯都快被捏碎了。 他仰头灌入一口酒。 也是同一时间,那头传来巨响—— “砰!” 他的动作忽而滞住,整个人仿佛被下了定身咒,怔愣的望着那边。 此时。 林希摔在了地上,她的脚血肉模糊,鲜血正一点一点流着,让人不敢直视。 单影终是忍不住,劝道:“主子,不如……” 秦司皓却在他出口前猛然起身,椅子都被推倒在地,可他却浑然未知,完全将自己的慌张暴露出来。 他迅速跑到林希面前蹲下:“你的伤……”后面的话却卡住了。 不想关心她。 不想再因为她而乱了心智。 如此反复地警告自己。 可是一见到她苍白的脸,便再一次失去理智。 原来能操控自己心情的人不是他,而是她。 “四皇子。”她慢慢道,“若皇妃真想看,能否等我处理了脚伤再跳?” 周遭仿佛没有其他人。 秦司皓抬眸时,也只看见她。 他像初次见面时一样,说:“求我啊。” 那会的光好像和现在一样。 就连眼前的女子都没有变,毫不犹豫道:“嗯,求你。” 可是他们之间,终究是变了。 “林希。”他凝眸看她,似是不在意的问道,“你还爱本王吗。” “司,司皓!”那边传来林玥淮不可置信的声音。 可是这边,二人只是望着彼此。 林希明显住了,没料到他会说这句话。 就连骗他也不肯。 其实秦司皓一直都知道。 这个女人,终究还是丢下他了。 所以他,再也不能被她蛊惑。 “我觉得。”他的笑容毫无温度,“你真恶心啊。” 曾经的阳光,怕是再也回不去了。 自她离开的那日,白天也成深夜,他独自一人在走不完的黑暗中打转。 一步一步,迈向深渊。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