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走到井边放下油灯,洛野揉了揉太阳穴,回头看向身后的小尾巴,冷着脸问:“我洗澡你也要跟吗?” 初迢眨了眨眼,想说又不是没看过,但是看到男人额角暴躁的青筋后,她换了个说法,委委屈屈道,“我怕黑。” 而唯一的灯源被他拿走了。 洛野居高临下地看了她数秒,就在初迢撇撇嘴快要哭出来的时候,他猛地移开视线,挑起那盏放在井沿的灯,塞进她手里,不耐烦地打发,“拿走。” 初迢看了眼手里的灯,吸了吸鼻子,“你怎么办?” “无所谓,不需要。”赶紧走。 他在心里默默补充了一句。 “我害怕一个人……”初迢又道。 男人沉默了,空气有片刻的冷凝。 初迢眼睛挂着泪,无辜地看着他。 洛野揉了一把头发,烦躁。 为自己抽风带回个麻烦精而烦躁。 但开口时又是妥协:“你拿着灯,去那里坐着。” 前面是一排侧房,屋下有回廊,初迢提着灯,乖乖走到木质台阶上坐好,灯盏放在一旁,抱着膝盖目不转睛地看他。 洛野平时夜间没人时在院子里穿着短裤随意一点还行,现在有个小姑娘盯着,怎么也没法再坦然地站在井边冲洗。 初迢身后的屋子是间洗浴房,屋内有浴桶和浴池,和卧室中现代化的卫浴不同,洗浴房完全是仿造古时的浴房建的。 洛野把井边倒盖的木桶用脚尖勾着翻过来,打了满满两桶水,双手提起,手臂青筋微起,肌肉线条流畅,充满力量。 他经过初迢身边,踢开浴房的轻掩的木门,走到屏风后。 初迢看了眼水井旁边墩子上的衣服,起身跑过去抱了过来,在洛野折身出门时塞进他怀里,“我帮你拿来了。” 洛野愣了一下,随后神色如常地转身进去。 浴房门未合,微弱的灯光透过屏风能稍微借点光。 屏风后随后传来了水声,初迢坐在台阶上,挠了挠脖子,捧着脸看着四方院子屋顶檐角上悬挂的半轮明月。 原来他的过去是这样的。 这个时候的他,应该还有很多朋友吧,虽然也很冷漠,但比后来遇见他的时候,要温柔得很多。 不对,他一直都是个温柔的人。 只不过,后来的他,不知道经历了什么,不再相信任何人,冷漠孤僻,凶戾狠辣,像匹孤独凶狠的狼,禹禹独行,孑然一身,将温柔藏尽,满身寒刺。 她想改变他不好的经历,把他身上会重蹈覆辙的潜在危险杜绝,守护他的温柔,陪伴他左右,再破一次冰湖,让雪地逢春。 这一世,换她来保护他。 屋内的水声停了,初迢回头,过了一会儿,男人手里拿着毛巾微微低头擦着头发从屏风后走出来,半湿的头发贴着额头,眼睑低垂着,显得很懒散,不知是不是被水汽沾染,连眉眼都柔和了一些。 白t短裤,脚上还穿着拖鞋,明明是很随意甚至随性的模样,初迢却是看得痴迷了。 老公好帅。 老公天下第一帅。 初迢捧着脸,视线流连在男人脸上和衣服遮盖下的地方。 目光可以说十分□□裸明目张胆不加掩饰了。 洛野顿了一下,然后面色如常地走出来,下阶梯时被轻轻扯住下摆。 他低头,垂眸看着坐在台阶上的女孩。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