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什么,拿住荷包之后,站起身,刚要和谢殊一起问问隔壁的丝线铺子时,那个伙计突然又开口道:“那个荷包再让我瞧瞧。” 顿了一下,戚秋和谢殊对视一眼后又将荷包给了那个伙计。 那个伙计并没有翻看,接过来之后径直放在鼻尖下,轻轻地闻了闻,过了半天,他终于确定下来,“是了,没错,这余香就是春风楼的味道。” “春风楼?”戚秋挑了挑眉。 那个伙计有些不好意思,“就是……妓院。” 闻言,一旁的掌柜也突然想起了什么一样,拿起搁在桌子上的账本,快速地翻看着,没一会儿就找到了要找的页数,“对,几个月前春风楼的宝月姑娘确实也来铺子里买过这种布料,还赊了三两银子至今没还。” 一般妓院里的姑娘都是用不起这么好的料子的,所以掌柜的记得清楚些,伙计刚一提起,他便想了起来。 戚秋和谢殊对视一眼,不等谢殊说话,门口突然疾步走进来了一个锦衣卫,气喘吁吁的看着谢殊说:“还请大人移步,属下有要事禀告。” 谢殊走了出去,在一处角落里,那个锦衣卫喘了一口气,这才说道:“大人,属下已经查到了花船上订膳食的酒楼。其实也算不上酒楼,就是在宅里支起了一个摊,每晚开门迎客,属下问过厨子和掌柜,确定了那晚花船上的膳食就是出自那里。” 这短短一句话说起来简单,其实难得很。京城本就大,大大小小的酒楼数都数不过来,要一一排查属实困难,更何况这家连酒楼都算不上,老夫妻打杂上菜,大儿子当掌柜,小儿子当厨子,就在家里做买卖,根本就没在官府报备,要不是听周遭的人提起一嘴,谁能找到这里来。 谢殊抬眸,“是谁前去预定的那一桌膳食?” “春风楼。”锦衣卫沉声说:“宝月姑娘。” * 春风楼白日不迎客,大门都是紧闭的。 老鸨听到敲门声的时候还以为是那个嫖客在作乱,本不想理会,没想到敲门声却是不停。 老鸨不耐烦地放下手里瓜子,把门打开,“白日不迎客,等晚上再来……” 话还没说完,老鸨便被眼前的阵仗给吓住了。 为首的锦衣卫亮出锦衣卫的令牌,沉声说:“锦衣卫查案,速速配合。” 咽了咽口水,老鸨害怕地点了点头。 看着春风楼里头靡靡绯色的布局,谢殊脸上没有什么表情,问道:“宝月姑娘在吗?” 老鸨战战兢兢地点头,“在、在,这就叫她下来。” 宝月被请去了锦衣卫,她一头雾水,也显得有些焦躁不安,在谢殊拿出那只荷包后她仔细地瞧了瞧,也没有隐瞒,承认了这只荷包就是她绣的,“大人,奴家这只荷包怎么了,为何要把奴家抓起来?” 哪个普通百姓不害怕诏狱的,宝月身子直颤抖,被诏狱的阴暗血腥吓得都不敢动,紧张地看着谢殊,连连叫冤,“大人,奴家到底做错了什么,你们为何要抓奴家。” 谢殊淡道:“你不用紧张,叫你来只是问两句话。” 什么话,非要在诏狱里问。 宝月丝毫没有放松下来,反而更有些慌张,害怕地看着谢殊,“大人、大人请问,奴家必定知无不言。” 赵生今日也负责审问,闻言看着宝月,沉着脸说:“花船命案你不知道吗,你曾经做过什么都不记得了吗!” 宝月一脸茫然地看着赵生。 赵生见宝月这个时候还敢装傻,索性把话说开,“花船命案当晚,你去到孙家订了一桌膳食送到花船上,那膳食顶上是放了毒的,药死了一个人,还发生了一桩血案,你还敢说不知道!” 宝月顿时吓得腿都软了,一屁股跌坐在地上,反应过来之后惊悚地看着赵生,语无伦次地说:“怎么会、怎么会有毒,这……这不可能!” 谢殊让人把宝月扶起来,“你是否订了一桌膳食送到花船上?” 宝月人已经傻了,根本听不见谢殊说什么,还是赵生狠狠地敲了敲桌子,她这才反应过来,一把跪倒在地,给谢殊和赵生磕头,“大人明鉴,奴家确实是订了一桌膳食送去,可绝对没有在里面下毒,您就是借给奴家几个胆子奴家也不敢啊!” 谢殊声音有些沙哑,他问:“是谁让你订的这桌膳食?” 这话便问的有些奇怪了。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