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药是戚秋和安阳郡主等人打算把迷倒的秦韵架过来之后,拿来算计秦韵的。 可今日落水之后,戚秋改了主意。 她在宴席上已经被人下了药,虽然不知为何落水的她被救起来之后大夫并没有提到她体内被下药的事,但若是此时由她在秦府宴会上吃下此药,等到药效发作之后,荣星和安阳郡主那边就可以开始帮忙唱戏,自然会将此事闹起来。 有魏安王妃坐镇,整府彻查,先前她被下药的事自然也会藏不住了,再加上这一桩她们故意设计陷害的事,那秦韵自然就跑不了了。 只是俗话说得好,计划赶不上变化。 谁也没有想到今日宴会上能一波三折,刚少了一个落水和下药的事,人尚且还没有安稳几个时辰,紧接着秦家大夫人又出手了,手段虽然如此拙劣,但确实打乱了她的计划。 没有办法,她只好将计就计,又改变了原有的计划。 而更令她没有想到的是,荣星竟然嘴这么不严实,她刚改了计划,他竟然不知为何告诉了谢殊,害得她现在在谢殊面前矮了一头,什么也不敢说。 就剩这几个时辰的离别时光,她刚煽完情,谢殊却翻了脸,好好的时间都用来干这个怎么会行! 戚秋简直欲哭无泪。 谢殊也不想在最后即将分别的时候跟戚秋冷着脸,但为了让戚秋长个记性,明白什么该干什么不该干,他也只能冷下心肠。 脸上不带一丝笑意,谢殊看着手里的药包,薄唇紧抿,问说:“这个药吃了会怎么样?” 一说起这个,戚秋便觉得为自己辩解的机会来了,顿时激动地站了起来,“你听我说,我自己的身体我怎么会不珍惜,这个药吃了不会怎么样的,只要吃的少一点,也不会伤害到身体的,只是症状看着可能会吓人。” “怎么吓人?”谢殊紧跟着问。 “……”戚秋张了张嘴,盯着谢殊的注视,又开始心虚了,“我吃的少一点,可能只是会让我昏迷一小会儿,吐一小会儿,难受一阵子,顶多呕个血什么的就会好了……” 毕竟要将事情闹大,若是症状不吓人怎么能唬住在场参加宴席的各位夫人小姐,又怎么能让魏安王妃重视此事,下令整府搜查呢。 手里紧紧攥着药,谢殊被戚秋轻描淡写的昏迷一会儿,吐一小会儿,难受一阵子和呕个血等描绘说的青筋直冒,低头看着戚秋,扯了下嘴唇,这下是真的气的说不出来话。 戚秋自己其实也是越说越没底气,越说声音越小,眼下听着谢殊这声短促的又包含不少情绪的冷笑,她心虚地缩了缩脖子,这下是彻底安静如鸡了。 这样自杀式的报复,戚秋根本就没有给自己留余地。 谢殊低头看着戚秋,心里明白,深吸了一口气却什么也没有说。他冷淡的脸上没什么表情,只是嘴角挂着的那一抹要笑不笑的弧度,看得人真是莫名心里发怵。 “嗯。”谢殊点点头,声音没什么起伏,却莫名带着一种绷紧的平静,他喉结一滚,冷笑着说:“我现在是不是还应该夸你,夸你有分寸,知道进退?” 戚秋自己理亏,这会儿哪敢抬头去看谢殊啊,低头扣着衣角,面对谢殊的不高兴,干巴巴地笑了一声,“那、那倒也不必……” 话还没说完,感受着谢殊的目光,戚秋立马就止住了打诨插科。 屋子里一时之间便又安静了下来,外面院子里像是人都散了去,只余鸟雀掠去,落日黄昏挂满枝头。 看着手里的药包,谢殊沉默许久,终是闭眼深吸了一口气,将手里的药包收起来。 按理说,他应该好好斥责一番戚秋,可戚秋今日落了水,受了委屈,他实在将那些斥责的话说不出口,百般无奈之下,谢殊只好自己生闷气。 而戚秋却开始发愁了,眼看就要日落了,要是因为这件事让谢殊气冲冲地离京,她这心里也不踏实啊。 想了想,她伸出手,轻轻地拉了拉谢殊的衣袖,可怜巴巴地看着他,决定端正自己的态度,认真检讨自己的错误,“表哥,我真的知道错了,我再也不敢了,你别不高兴了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