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装的,她是装的! 玉枝气的不行,急得更是直跺脚,恨不得趴在谢殊耳边喊她是装的,你清醒一点! 瞧见玉枝扭曲的面容,戚秋哼唧的更加厉害了。 东光是个很会看眼色的暗卫,见状便要上前拉住玉枝和赵康出去,谁知刚拎起玉枝,赵康便挣扎了起来,他到底是个男子,力气大,东光手背上便被他挠出了一道道血痕。 而在这挣扎中,玉枝嘴里的帕子也掉落在了地上。 玉枝已经顾不上自己这边被赵康挣扎的鸡飞狗跳,满心满脑都是戚秋故意挑衅那一眼,她觉得自己忍不了,深吸一口气,忿忿的朝谢殊喊道:“公子,你别被她骗了,她是装的!” 戚秋一顿,歪头看向喷喷不平的玉枝。 怀里的哼唧声一停,谢殊也不动声色地挑了一下眉。 玉枝扭过身露出自己胳膊上的剑伤,势要在谢殊面前揭穿戚秋的真面目,“你看,这就是她划得,她刚才还叫嚣着要杀了我们!” 感受到怀里的人僵了一下,谢殊神色一顿,低头看向怀里的戚秋,突然很好奇戚秋会怎么做,他故意皱眉说:“真的吗?” 屋子里静了一下,戚秋抬眸泪眼汪汪地看着他,又低声哼唧了两下,似乎十分伤心的样子,“我没有。表哥,你不信我,你信她也不信我吗?” 谢殊一时摸不准戚秋是真的伤心了还是装的,不自然地咳两声,怕是真的伤住了戚秋的心,赶紧说:“我自然是信你的。” 这话一落,玉枝哪里能甘心,指着受伤的胳膊就想再说,却见谢殊突然转过头来。 谢殊为了表明自己是真的信戚秋的,昧着良心,义正言辞的对着屋子里所有人说:“都别乱说,前几日府上杀鸡,表妹吓得比鸡都叫的还大声,断不可能拿剑伤人。” 这话说的字正腔圆,掷地有声,一落地便是满堂寂静。 寒风簌簌,树叶沙沙,东光手里的剑哐当一声落了地,赵康也停止了挣扎,与玉枝一起茫然地看着谢殊。 外面阳光灿烂,一片和煦。屋内冰冷无声,一团死气。 戚秋:“……” 她嘤不下去了,现在满脑子都是杀意。 对谢殊的杀意。 * 因这家客栈藏了不少人,一个个捆起来太慢了,谢殊便先送戚秋去马车上休息。 上了马车,戚秋目送谢殊回去押送这些玉全帮的帮众,等谢殊的身影拐进了客栈里,她这才放下了车帘,身子疲惫地靠着车帘,缓缓地吐出一口气。 这口气像是压在心底,夹杂着浓浓的疲倦和萎靡。 水泱看着戚秋苍白的脸色,赶紧倒了一杯水递给戚秋,戚秋接过时手有些颤抖,茶水洒在了自己手上,她顿时苦笑了一声。 水泱和山峨都没有说话,沉默担心地看着戚秋,心里明白戚秋此时的情绪。 遇到这种情况,谁能不害怕,戚秋瞧着跟没事人一样,其实也不过是再硬撑着罢了。 等没人了,也就撑不住了。 她们两个却也做不了什么,只能像往常一样静静地陪着戚秋。 水泱看着戚秋毫无血色的嘴唇,心想,今晚的安神熏香又要多放一点了,不然小姐恐怕又要睡不着觉了。 一杯茶水饮尽,戚秋靠着马车壁沿,苍白的脸失了红晕,方才神采飞扬的样子已经消失不见。 稀薄的日光从被风撩起的窗帘中钻进来,照了戚秋半个身子,将戚秋单薄的身子拉的细长,若隐若现的光下只有她一个人,看起来有些孤凉。 她静静地捧着已经空了的茶盏,手轻微地抖动着,目光空洞地看着前方,也不知在想什么。 马车里没有人说话,一片静谧,就像是被遗忘的一角。 清冷的风不时钻进来,外面阳光明媚,一片和煦,马车里却是阴凉刺骨。 不知过去了多久,一道从远及近的脚步声突然响起,等戚秋回过神时,人已经走到了马车边,轻轻地敲了敲马车壁沿。 戚秋楞了一下,掀开帘子,不等她探出头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