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的光亮斜映在谢殊棱角分明的侧颜上,如同黑白画上的一道橘黄色的色彩。 谢殊静坐了一小会,抬手将耳饰放进了手边的扁匣里。他站起身,披上大氅走了出去。 胡同巷子里的都是些小酒楼,酒都是些便宜货,宁和立却最爱坐在那里头喝酒。 这道胡同都是土路,混杂着雪水,抬步下去便是满脚泥。 谢殊到的时候,宁和立已经喝的醉醺醺的了,好在神志还算清醒,知道给自己找个没人的房间里躺着。 他指了指床前的长板凳,示意谢殊坐下。 看着桌子上的酒坛,谢殊皱起眉头,“你怎么喝这么多烈酒?” 宁和立不说话,只是笑。 过了半晌,宁和立觉得屋子里太过安静,抬起头说:“谢殊,别不说话呀,你今日来找我所为何事。” 谢殊扬手给自己倒了一盏茶,静了半晌,才开口说:“王严行刺是否与你有关?” 宁和立又笑了,翻身坐起来说:“就知道瞒不过你。” 他从谢殊手里夺过那杯刚倒好的茶水,倒是老实坦白的交代了,“我无意中得知竹芸在追查的王严行踪,只是向她透露了王严所在的地方,这不触犯律法吧。” 宁和立无辜的说:“当时我又不知道她是要刺杀王严。” 谢殊抬眸看着他,“不知道你还帮着灌醉王严?” 王严虽然武艺并不怎么好,但若不是被宁和立灌醉也不至于被竹芸一刀刺中要害,险些就没了命。 宁和立不承认,“那可是他上门来敬我酒的,我事先又不知道,怎么能说是我故意灌醉他的?” 其实谢殊和宁和立心知肚明,就算那日王严不上来敬酒,宁和立也会下去找他。宁和立那么厌恶王严,肯将众人宴请到和王严同一家酒楼本就冲着王严去的。 只是这事根本无法查下去,宁和立只要咬死不认,谁也拿他无法。谢殊他就算因为这事把宁和立抓进牢里,无凭无据也只有放人的份。 谢殊也懒得和他在这件事上掰扯,问道:“你打算什么时候归家?” 宁和立和杨彬是一样不着调的,动不动就一连几日不归家,宁家长辈找不到宁和立,又不好大张旗鼓的找,只好来拜托谢殊。 宁和立摆摆手,敷衍道:“再说,再说。” 谢殊便没再问,刚要扬手倒茶却被宁和立拦住。 宁和立摆了摆手,“来到酒楼一直喝茶作甚,就饮一杯暖暖身子。” 说罢,扬手给谢殊倒了一杯酒,酒香溢出来,飘得满屋子都是。 谢殊心里藏着事,闻言便也没有阻止,等宁和立倒完酒之后,他端起酒碗喝了一口。 好在他还有分寸,知道这是烈酒,没有一饮而尽。 两人一个灌酒一个抿酒,闷声坐了一会。 听着外面的簌簌风声,宁和立手撑着脑袋,有一下没一下的挥着扇子。已是新年,虽然外面天寒地冻,却也不少出来上街的行人。 这处酒楼位于闹市,如今正是热闹,楼下大堂里更是嘈杂声不断。 两人静静坐了一会,不知不觉间谢殊的一碗酒便只剩下了半碗。 “还说不喝。”宁和立小声嘟囔了一句,又抬手给谢殊满上了。 放下酒坛子,宁和立突然说:“我真是羡慕曹屯,下了牢狱也有人记着他。竹姑娘是个重情义的,肯豁出性命替曹屯报仇,够胆量。” 这是烈酒,谢殊半碗下肚呼吸间便都是重重的酒味。 揉着眉心,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