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蓉娘等人有分寸便想关门避一段时间的风头。 等不到好的时机,谢殊又被委派了别的差事,魏安王要他七日后去安州押送要犯进京受审,来回至少需要几日的功夫。 无奈之下,景悦客栈的事只能暂时搁浅,好在因着蓉娘要关门,客栈里并没有客人。 谢殊从王府回来,也是在那日,他见到了戚秋。 谢殊其实不是下午回来的,晌午时分他便回了府上。那几日谢夫人正在兴头上,非要帮他物色亲事,他在外面躲了两日,怕一回来又被逮着看画像,所以避开了人翻墙进来的。 快走到院子里的时候,他看见了被迎进来的戚秋。一身华裙流光溢彩,鬓边的蝴蝶栩栩如生,她眉目浅笑着和李嬷嬷说话,笑得恬静。 谢殊躲了身,这才没被瞧见。 谢殊本并没有把这段插曲放在心上,谁知七日后他收拾好了行囊,领着暗卫冒雨出城时,险些撞上了下马车的戚秋。 戚秋身侧的丫鬟手里还打着谢府的伞,在泼天的雨幕中她脸色苍白,气息微弱,如同被雨水打落的残花,格外显眼。 瞧她柔柔弱弱的身段被人扶着,马车又停在了凝晖堂门口,想来是染疾了。 谢殊这样想着,策马出了京城。 一整日的赶程,他却在快到安州城门口时猛然勒了马。 他曾经去过蓉娘客栈暗访,对堂内的小二也略有眼熟,突然便回想起戚秋身边的小厮,分明就是蓉娘客栈里的跑堂小二! 想起近来两日都没有传出过信来的内应,谢殊顿时明白过来,原来是蓉娘又盯上了人,所以严守客栈。 谢殊来不及多想,掉转马头,让随行的另一位锦衣卫通知曹屯来接手安州的差事后,他策马就往京城里赶。 他一刻未歇的赶路,终于在翌日天亮之时赶回了京城,来不及通派人手,谢殊只身潜进了蓉娘客栈。 本想直接将人救出来,却没想到自己竟然看到了一场大戏。 景悦客栈浓烟滚滚,他一面之缘,自以为柔弱恬静的表妹把蓉娘骗过来之后一脚踢倒她,手叉着腰,指着她鼻子就开始骂。口齿之伶俐,便是外头的说书先生都不一定能比得过她。 那一声声掷地有声的训斥更是仿佛现在还在耳边回荡,至今让他记忆犹新。 蓉娘叫她说的脸红脖子粗,险些没气晕过去,可等他母亲来了之后,他又亲眼瞧着戚秋是怎么泫然欲泣,是怎么嘤嘤流泪,是怎么倒打一耙。 那是谢殊头一次这么生动形象的领会到了什么叫做变脸如翻书,那一刻,谢殊还记得自己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满心茫然,慌神之中险些就从房梁之上跌倒下来。 眼见戚秋已经得救,他充斥着满腔无法平静的心态回去通知了锦衣卫,那两天他都没有睡好觉。 每当他一合眼,戚秋掷地有声的训斥就和她的嘤嘤哭声一起贯穿他的大脑,让他根本难以入眠。 回想着从前,谢殊拿起摆放在桌子上的耳坠摆弄,上面镶嵌的玉石冰凉。 谢殊忽而失笑。 当时怒骂蓉娘的戚秋慷慨激昂,连自己的耳饰甩飞了出去都不知道。 他回府之后本想还给她,那日家宴散了之后叫住她就是想归还耳饰,可看着她柔柔弱弱的样子,他突然起了逗弄之心,结果却是偷鸡不成蚀把米,自己被反将一军,还挨了一顿训斥。 烛火摇晃,昏昏沉沉,映在窗下的白梅宛如檐上雪。 谢殊一时之间有些恍惚。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