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是个侯府老人了,仅凭这三言两语就明白了大致情况。 叹了口气,看着一直安安静静不说话的戚秋,刘管家心道多亏是表小姐菩萨心肠,没跟玉枝计较。但凡换了旁人,敢跟主子耍心眼,方才一顿打就是跑不了的。 收拾了地上的狼藉,刘管家退出去又煎了一碗药递给戚秋,这才转身走了。 戚秋手上捧着被刘管家塞过来的药,看着坐在床上的谢殊,心里顿时又有些茫然。 这真让她喂药了,她还真有点不知所措。 抿着唇,戚秋慢步走过去,小心翼翼地坐在了谢殊床边。 还不等戚秋抬手去拿羹勺,坐在床上的谢殊突然扯着嘴角笑了一声,“方才争得起劲,这会儿又不敢了?” 说着,谢殊身子往后一靠,抬眸看着戚秋,似笑非笑。 戚秋见自己的手足无措被谢殊看了出来,脸顿时有些红了,不敢抬眸,只能在心里头磨牙。 还不等她在心里暗骂谢殊,戚秋就感觉到手上一松。 抬眼一看,就见谢殊伸出手从她手上拿过了药碗,一饮而尽。 屋子里略显昏暗,烛火摇晃,月色静静地垂着,院子里的重重树影在夜色中交织缠绵。 为了喂药,戚秋坐得有些近,近到能清晰的看到谢殊上下一滚的喉结,能感受到谢殊扑面而来的冷冽气质。 喝完了药,谢殊无奈一笑,“我方才就想说了,我又不是没手没脚的,为何需要你们喂药。” 戚秋想要将药碗拿过来,可屋子里没点几根烛火,她一时看岔了眼,手直接伸到了谢殊的手上。 戚秋的手到了冬日总是捂不热,冰冰凉凉的,倒是谢殊几日闷在屋子里,手都是温温热热的。 谢殊的手生的好,节骨分明,修长白皙,只是因常年练武,手指上有着老茧。 戚秋愣了一瞬,又如闪电般快速地将手收了回来。 谢殊也是愣了。 温软无骨的触感仿佛还停留在手心,酥酥痒痒的。 谢殊下意识地握紧了手。 咳了一声,谢殊自己把药碗放在了桌子上,说道:“我喝完了药,你回去吧。” 戚秋闻言自是求之不得,埋着头,提起裙摆走了。 刘管家就在外面守着。 见戚秋出来,他松了一口气。 方才他自己出来后,便瞬间后悔了。 公子和戚小姐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又是晚上,怎么看都不妥。 可他当时昏了头,把药给了戚小姐就出来了,现在也找不到借口再跑回去。 好在戚秋很快就出来了。 刘管家默默算了下时辰,心道这才不到一刻钟,表小姐怕是连药都没有喂就出来了。 这样,刘管家反而放了心。 翌日一早,戚秋收到了郑朝递过来的信,说是映春跑去了怡红院,见了一位姑娘。 因不好跟的太近,那姑娘脸上又带着面纱,郑朝没看清那姑娘长什么样子,只记得那姑娘额头上有一道疤痕。 老鸨亲自给看着门,两人从晌午坐到了晚上,再出来时只见到了映春一个人。 额头上带着疤痕的姑娘? 戚秋想了半天,愣是没在原著里想起这么一号人物。 无法,戚秋只好让郑朝继续盯着映春。 映春说的话不论真假,光她与蓉娘有来往这一件事,就够让戚秋提防的了。 一连几日,戚秋遵从着谢夫人的嘱咐,恪尽职守地监督着谢殊喝药。 玉枝倒是自那日挨了罚之后,缓了两天才出现。只是人还没来得及进谢殊的院子,就又被刘管家叫走了。 刘管家那日已经很给玉枝留了颜面,见她受了罚也就没再说什么,今日把玉枝叫过去也是看在她在夫人身边当差的份上,想要提点两句。 若是玉枝再不知好歹,怕是今日很难在府上继续当差了。 被刘管家好好说教了一顿,玉枝憋着一股气。 玉枝仍不死心,却也知道她不能得罪刘管家。 刘管家是府上的老人了,颇得谢夫人信赖。 玉枝不怕戚秋去谢夫人跟前说什么,却担心刘管家因为那日的事在谢夫人面前告她一状。 跟刘管家相比,夫人肯定不会信她,到时候她失了夫人欢心,就真的无依无靠了。 这样想着,玉枝便是再不甘愿,也只能暂时避避风头,不敢明目张胆的跟刘管家对着干。 又过了两日,天上飘了一场小雪。m.ZgxXH.oRg